人面桃花相映红(下)
人面桃花相映红(下)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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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家家已点亮,虞氏部落的居民工房宅区的一间一室一厅的木屋内,木尧则坐在一室的黑暗之中。
居民宅区工房的房屋普遍是统一规格样式,里面基本上只简单地配置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因为这片区一般是给兵刀营的士兵准备的临时休息的单人间,而木尧初来乍到没有房屋配额,便暂时被安排在工房区住着先。
他不知想些什么一个落于黑暗中坐着,一位小姑娘见门没关便直接推门进来了,她手上举着一盏灯,借着橘黄的光张看了一眼木尧,目光在他铜色面具上转了一圈,见他完全没有帮忙的举动,便恼恼地先放下灯,再将手中捧着的被褥摔放在床上
“喂,听说你是皇带回来的?”
这小姑娘是被华铘指示过来替木尧准备一些生活用品的。
木尧垂着头,没有回话。
小姑娘皱眉:“喂,你是聋子吗?”
木尧依旧像木头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小姑娘咬了咬唇,气恼地跺了一下脚:“喂,不管你听没听到,明日辰时前你得去皇的虞堡去,反正我话传到了,如果到时候你误了时辰被皇责怪,就不管我的事了!”
木尧没有看她,但这次倒是冷淡地“嗯”了一声。
那小姑娘见他没聋没哑,便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就不耐地走了出去,临走前,想起什么又回头道:“这个时候没有晚饭了,不过如果你饿了,可以去西郊那里摘果子吃的,还有晚上别乱出去,外面有禁制的,如果出了事,会被巡逻兵当成侵略者,你是皇带回来的,希望你好之为之别给皇惹麻烦。”
木尧点了一下头,道:“我知道了。”
那小姑娘这才满意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夜渐深,木尧没有睡,而是推了门出去,他避开了巡逻队,出了虞氏部落来到禁制阵法的位置,回忆摸索着当初虞子婴带领他进入的步骤跟要点,然后顺利地出了去。
他刚出了阵法,外面便闪出一个人,他脸上蒙着黑巾,一看到木尧便抱拳曲膝跪了下去。
“圣主!”
木尧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
黑衣人脸色大变:“圣主,你难道真的要抛弃我们圣灵吗?”
“现在的我叫木尧,也只是木尧,不再是你们的圣主。”之前那沙哑难听的声音,此刻却是纯流干净,如玉石之音般带着一种好听的冷洌。
“圣主,我们知道你想回到腾蛇皇身边,可是你完全没必要……没必要舍弃自己的身份啊,你明着暗下都帮了他们这么多,当初腾蛇能够战胜殷圣,我们可是帮了不少忙,他们不该再怪罪你的!”黑衣人急冲冲道。
木尧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然后伸手缓缓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转过头看着黑衣人。
在木尧的脸完全暴露在光线下的那一刻,那个黑衣人瞳孔一窒,心中大恸,整个人都震惊。
“我连自己都不要了,你说,还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呢?”木尧风清云淡道。
“为、为什么?!”黑衣人双眼通红。
“前半生,我留给她的记忆全是罪孽,后半生,我希望在她心目中的我,哪怕不是一个干净纯净的,也至少不会带着一段难堪的回忆。”木尧视线落在手中的那一张面具上,眼神由冷清变得温柔,嘴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
黑衣人看着圣主那张面目全非的脸,眼睛红着,声音哽咽破碎不已:“圣主……您,您何苦啊!”
“只要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她,嗅到她的气息,感受到她的存在,我已满足了。”木尧将面具重新戴上,语气虽轻,但却带着不容置疑。
事已至此……黑衣人知道自己这一趟注定是无功而返了。
他深深地伏下身躯,颤抖道:“属下……祝福您!”
“圣一,不用惦记我,以后的路,既是我自己选择的,是苦是甜,我都甘之如饴。”木尧平静道。
这时,在他们看不到的暗处,有一道尾随着木尧而来的身影则将这一切全都尽收眼底。
——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彻底,木尧便早早便候在虞堡外,等到门僮开门后,才由他引领着带去见族长。
“这个时辰族长应该是在书庄,你跟我来吧。”
门僮带着他来到书庄门前便止步,示意他自己进去后就转身离开,而木尧目不斜视正要进去时,不经意看到书庄那宽敞的院内,密密匝匝的紫藤树下,架起一张木台阶,台阶上则铺着一张围边的芦苇席,席上摆放着袅袅的香炉,时令果盘与一张棋盘。
一道荼蘼红艳的修长身影正柔弱无骨地斜躺在软塌上,他仰着头,优美的面部轮廓令人遐想,他不点而朱的嘴角噙着魅惑的笑意,正与端坐认真的虞子婴下着棋。
“皇太坏了,是你告诉无相咱们算计惰跟婪的事是吧,嗯哼?”他玉指纤纤,执着一颗黑棋,力度过重“啪”地一下放在棋盘上,下了一计狠棋。
“……”虞子婴面不改色,亦放下一颗白子棋。
“你总是这般偏心~真叫人心酸呢。”“啪”地一下,又一颗黑子截断了白子的棋路。
“……”虞子婴目光全集中在棋盘上,执着一颗白子另辟蹊径。
“你这小没良心的,你可知这无相的阵法无双,他在人家的门口布下了一个天雷阵,人家今日出门险些被劈成一块黑炭~”*撅着嘴,哀怨地瞥了她一眼,又恨恨地“啪”下一颗棋子。
“……”她不知道。
“你若再不说话,那我等会儿就去找惰跟婪他们联盟,毁了你给无相建造的宝贝观星台,你该知道,他这一次可得罪狠他们了~”*阴下神色,笑眯眯吐出一句话。
“你们为什么总是特别针对无相?”虞子婴一顿,淡淡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偏心,你总是偏帮他,我们就算被打得浑身是伤,你都从来不说一声,偏只要他挂一点彩,你就会发怒。”*拂袖,冷笑一声。
虞子婴蹙眉,事实求事道:“他不会武功。”还有,他们七人打群架时总是各打各的目标,十分公平,可到了无相这儿,便是群挑单,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可他却能比许多会武功的人还厉害。”*讽完,眼神在她身上勾了一圈,暗道——而且他还很会借势。
“……我累了。”
虞子婴扭了扭腰,放下棋子,也不下棋了,而*虽先前跟她针锋相对,但这一刻却动作温柔地她拉过身边来,让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他身上,轻轻地替她揉了揉腰,一只手则轻点她额头,不察其它。
“又开始转移话题了,你越偏心,我们就越要针对他,你可得让他小心点了。”
“*……我不是偏心。”虞子婴正色道。
*停下动作,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话。
“你们每一个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也是平等的。”
虞子婴躺在他腿上,仰着头,而他低着头,垂下一缕发丝,而她轻轻就着这根头发将他拉低,将唇印在他的唇角。
“你也是特别的。”
*笑了一声,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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