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画中语
207,画中语 (第3/3页)
来,在皇上皇后面前跪了一地。
崔澜馨道,“平日,是谁伺候柔妃饮食?”
其中有一名宫女跪着上前,声音颤抖,“回皇后娘娘的话,自从柔妃娘娘被诊出了喜脉,平日饭食便在宫内小厨房中由奴婢和其他两人共同做,但皇后娘娘明察,真不是奴婢们动的手脚,奴婢们冤枉。”
崔澜馨眼中闪过诡异,声音还是一派威严,“好好的喜脉不会平白无故消失,今日定要查出个原因,别以为能蒙混过关,若找不到真凶,你们这群人一个都跑不掉。”
夏胤修任由皇后处理,未发一语,黑面地坐在一旁。
所有人都瑟瑟发抖,跪地低头不动。
“这几日柔芷宫有何异样,无论大事小事,一一说来。”皇后道。
刘穆柔一下子便知了皇后的意思,双手狠狠搅着裙角,却不知要如何反驳。如今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起初,跪地的宫人都不吭声,就低着头。
皇后冷笑了下,“本宫最后说一次,你们只有两条出路。一,说出这几日柔芷宫发生的诡异之事,找出真凶,洗脱你们自己的嫌疑。二,找不到真凶,那每一人都是真凶。本宫出事想来公正,不会偏袒某一人,更不会放过某一人。别逼本宫狠下心肠。”
这一下,跪地众人都恍悟,开始争相恐后地说起这几日所有能回忆出的反常之事,例如某个太监收了谁谁的好处,例如哪宫娘娘送来什么什么土特产,最后,就连某个宫女半夜多起一次夜都被说了出来,只为洗脱自己的嫌疑。
整个柔芷宫热闹一片,丝毫没有什么礼仪尊严。
其中,自然有不少权贵的名字被提及,也有不少前来投靠的嫔妃们被揭发。
可以说,崔澜馨的此行收获颇丰。同时,令她惊讶,她本以为如此狼狈的景象定然惹皇上愤怒,却没想到,皇上从始至终只黑着脸端坐,并未表现其他不快,好像是看戏一般,更好像是……鼓励她继续挖掘。
这时,有一名宫女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与此事无关,奴婢想到了一件事,想来……想来……”
已十分狼狈却不知如何辩解的刘穆柔冷笑,墙倒众人推,她倒要看看这贱人会说出个什么。她刘穆柔自认问心无愧,这些小人嘴脸她也都看到了,等她熬过了这个难关,定会要这群人生不如死。
“你说。”崔澜馨道,心中怀着希望。
那宫女看衣着不算是一等宫女,但地位也不算低。“回皇后娘娘,是……奴婢不止一次看到,柔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彩香向熏香炉中放什么东西。”
“大胆,皇上在此,你这贱婢也敢胡说八道!?”刘穆柔终于忍不住咒骂出,她不怕这些人吃里扒外,怕的是无中生有。她怕这贱人是其他人安插在她宫中无赖她。
崔澜馨微微一挑眉,有戏。“放东西?放了什么东西?哪个是彩香?”
“回皇后娘娘,奴婢只是伺候在外室的宫女,平日里除了打扫外很少去内室,奴婢不知彩香放了什么,但奴婢敢肯定放了东西,而且不止一次,是……是……”好像不太敢说。
“说,有本宫在,没人敢拿你怎样。”崔澜馨笑着鼓励那人。
这宫女得到了鼓励和安慰,想到自己一个连心腹都算不上的宫女,千万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群嫔妃们的斗争中,便豁出去的说了,“是……是每一次皇上来之前,彩香都会向香炉中放东西。”
正在这时,宫女彩香已被皇后身侧的太监强押到了人群前方。
“你就是彩香?”崔澜馨发现近日之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好像要挖出什么秘密了。
皇后再次顺藤索瓜地解开谜团,但皇上却一直端坐在旁不发一语,非但不发一语,起初那愤怒的表情也逐渐减淡,恢复了平和严肃。
一身一等宫女穿着之人抖得不成样子,跪着连话都说不全,“回……回皇上……皇后,奴……奴婢就是彩……彩香。”
刘穆柔惊讶地看看向彩香,她敢肯定彩香不会背叛她,但为何彩香吓成这样?就好像是……做贼心虚一般,但她确实没让彩香在香炉中加任何东西。
“说吧,你在香炉中加了什么?”崔澜馨一字一句慢慢道,其威严压得人喘不来气。
彩香自然不敢说,既不想出卖主子,又无法违抗皇后的命令。
最后一咬牙,扫了一眼不远的柱子,猛地向柱子冲了过去。
“把她拿下!”崔澜馨吓了一跳,立刻叫道,心中越来越兴奋,此时感觉到刘穆柔的脖子已被自己捏在手心。
刘穆柔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分明没让彩香做什么,为何彩香要寻死,此时这情景,好像是彩香为保守什么秘密寻死一般。“彩香,你别寻死,你死了本宫真就有口难辩了,本宫行得端坐得正,本宫分明没让你加什么到香炉里吧?”
这话刚喊出,刘穆柔的脸猛然一白!
在香炉中加东西……在香炉中加东西……这不是一个月前,她派人做过之事吗?当时她为了挑拨皇后与苏涟漪之间的关系,命在御书房中的眼线冒着危险,将徐家的催情药放入御书房中的凝瑶香中……
难道……
刘穆柔的脸越来越白,突然想起,不知从何时开始,每一次皇上到来后,自己都饥渴难耐,无论与皇上多少次,都无法满足。有时皇上因国事累了想早早安歇,她也因太过饥渴而夜中难眠。
而后,在诊出了喜脉后,皇上便体恤她身体,虽在柔芷宫中安歇却不肯行房事,而她每一次都难忍得很。
有一次她终于忍不住偷偷问了贴身嬷嬷,嬷嬷说有孕的女子欲望都比一般强,而后她便将此事全归到了有孕之因上。难道并非如此,难道是被人下了药!?
徐家的催情药虽经过她手,但一股脑地都下给了皇上,自己根本没留丝毫,这药是从哪来的?
崔澜馨将刘穆柔的反常收入眼底,对那欲碰柱自尽的宫女道,“你以为死了便可了之?皇上在此,彩香,你可知你犯的是欺君大罪,足以满门抄斩?你虽死,但你家人一个也逃不了。”
刚想咬舌自尽的彩香面如死灰,一下子泄了力气。主子固然重要,但家人才更重要。
“柔妃说得没有,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主子都不怕了,你又有何不能说?”崔澜馨笑道。
彩香最终咬牙,下了决心。“回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全说,只求放过奴婢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奴婢万死不辞。是娘娘命人叮嘱奴婢,将苍鸿子道师送给娘娘的药,下到香炉中用以……用以催情。”
在场所有人都被震惊,柔妃娘娘竟为了得到圣宠,下催情药!
众人未发觉,在场所有人中,只有一人未表露出震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作为当事人的皇上夏胤修。只见端坐的夏胤修面上带着一丝了然,精致的双眼却迸发杀气,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带了嗜血。
“你胡说,本宫何时命人让你下药?”再说,那药早就没了,本来药量就不多,她悉数下到了御书房的凝瑶中。但后面的话,她却无法说出,只能有口难言。
崔澜馨心情越来越好,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多,夹杂着阴险。“彩香,你说柔妃命人让你下药,那人是谁?指出来。”
彩香点头,“是孙嬷嬷。”
一旁跪地的孙嬷嬷吓了一跳,“皇上、皇后娘娘,柔妃娘娘,奴婢是冤枉的,这彩香血口喷人,奴婢从未让她下什么药!”
彩香一愣,见孙嬷嬷拒不承认,呵呵笑了几声,而后从怀中伸出,掏出了一只荷包,“孙嬷嬷,你想让我彩香背黑锅?难道你忘了,六月初三那一日,你给了我一只荷包,说是柔妃娘娘打赏,里面有三两银子,还有一张纸条。”
“将荷包呈上。”崔澜馨道。
皇后身旁的嬷嬷上前,取了荷包,仔细检查了下,见包里除了一张纸条并无危险,才恭敬呈给了皇后。
孙嬷嬷一脸不可思议,“六月初三是刘大人的大寿,娘娘给柔芷宫上下打赏,只有银子,哪来的纸条?”
崔澜馨取出了纸条,见上面所写之字,正是刘穆柔的笔迹,而所写内容,便是将苍鸿子所送的催情药分出一指甲盖到香炉中,隐蔽行事。
彩香冷哼,“那纸条不是孙嬷嬷给奴婢的,难道是鬼?柔妃娘娘的字,奴婢也是认得的,那字条正是出自娘娘之手。”
夏胤修一伸修长的手,其意是也要看那字条。
崔澜馨赶忙笑着恭敬地将那字条放入皇上之手,而后转而对刘穆柔道,“柔妃,你还有什么可说?”
刘穆柔此时此刻终于彻底清醒,她是上了套了!
仔细想想,这事情一旦牵连到了苏涟漪,她便失去冷静。从灵儿入宫哭诉遭遇,到莫名得宠,而后便是皇后带群妃排挤,最后忽然被诊出有喜失了冷静分寸,从何时开始,她已没了理智。
当以为自己有孕时,她的危机感更大,她要为自己孩子争得更多,便开始暗中拉帮结派,以培植势利。
难道这整个都是一个阴谋,一个套!?诱着她一步步向前,越陷越深?
会是谁?是皇后吗?不对,难道是……
突然有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脑海中,那抹身影其实时常浮现,只不过一次次被她自我欺骗地压抑了下去,如今,无论再自欺欺人,那身影都已跃然入眼。
苏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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