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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冰雪聪明，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封帝叹息着摇了摇头，“你本不该回来。朕要冷相送你离去的。不知何故，他竟然将你带了回来。说实在的，朕也很意外。你还会回来。”
白依人整个人僵硬，知道自己已经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那一年，他也是这样跟她说了他的全盘计划，却没有告诉她，她才是真正的棋子。微不足道的棋子。
这么一想，她猛然回神，站起身。脚一软跌倒在地。她撑着坐起，爬到了他脚边，磕头，陛下曾经许奴婢三个愿望。如今这第三个愿望，请陛下赐奴婢一死吧。”
“你想要死？”冷眼望着脚边的人，封帝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颚。精致的容颜，畏惧的眼神，颤抖的娇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意料之的反应。
白依人垂下了眼，开口道：“奴婢不想死，却不得不死。”
“你倒是清楚。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离开皇城，从今而后这个世再没有你白依人这个人。或者死在这里，朕为你风光大葬。你如何选？”
“风光大葬，是指葬入皇陵，还是……只是风光而已？”
“你以何种身份葬入皇陵？朕倒是想要答应你，无奈你实在是不堪葬入皇城。”也许他没有知觉。这些话究竟有多伤人。她一生的努力这样被否认。她的出生不是她的错，为何所有人是不愿意放开。她所做的这样被否定，她一不值。
“陛下，奴婢不甘心离开。纵使是死，也只愿死在陛下的怀里。”她低垂着头，声音幽幽的，骇人。封帝站起身，向着书案走去。
白依人缓缓掏出了袖的匕首，拔剑。背对着他的封帝只感觉到有一道光闪过，猛地回转过身。她一跃而起，匕首向着他的胸口刺来。侧身一躲，她扑倒在地，回过身来，她已然疯狂，杀红了眼。
一把握住她的手，反手一搁，匕首抵住了她的脖颈。
“疯够了没有？”
“陛下……”她无力地低下了头。鬓边的金簪掉落。她失神，拿起了簪子，食指不停地摸索着。这副模样，完全是得了失心疯。如此留着她亦无用。只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来人……”
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猛地转过了身。阴狠的眼瞪着他，手的簪子插在了他的心口。血冒出。他的手狠狠一收，匕首滑过她纤细的脖子。血涌出。
只一瞬，便倒地，没了气息。
外头守着的人听见响动，冲了进来。可是已经来不及。白依人早已香消玉殒。而封帝瘫坐在椅。手捂着心口，鲜血横流。
“快，快去喊御医。”楚玉琮一边让人去喊太医，另一边匆忙让人去请倾月。而封帝强撑着，死死睁着眼，不想闭，怕一闭再也睁不开眼。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今日。被一个女人，在心口插了一根金簪。也许这也是命。
*
倾月收到消息，离开赶往昭阳殿。一路，马车滚滚。她掀开窗帘望去，望见了那一轮圆月。今夜的月很圆，圆得离谱。有些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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