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把衣服脱了!
57、把衣服脱了! (第2/3页)
而这子里只有一扇脸盆那么大的玻璃窗,就破能砸烂玻离我们出不去啊。
他抬起手表看了看,说:“现在是晚上八点三十。”
“你今晚不是要坐私人飞机走吗?要是你的人等不到你,会不会来找你?”
“兴许不会”他又咳嗽了几声:“接到邱建西电话后,我就跟飞机师把行程推到明天,他们不会找我的。”
“可这四处这么偏僻,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我们要等到明天吗?”
钟彦博疲惫地坐在那张破旧的沙发上,接着把我一把拖了过来,让我坐在他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不是更好吗?起码我们两个现在可以安安静静地呆一个晚上。”
他接着又咳了几声。
我帮他捂了捂胸口:“是不是吸入的粉尘太多了?你真的没事吗?”
四处搜寻了一下,这子连一瓶水都没有。
他拉着我的手,说:“扶桑你不要白费力气了,安安静静地坐着,不要消耗体力。”
我坐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我便抱怨起来:“你刚刚要是一开始就不管我,自己开车回去报警多好啊。”
他说:“你要是一开始就那么勇猛,踩了邱建西一脚朝我跑来多好啊,还需要我脱了衣服做俯卧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头顶上的灯泡忽明忽暗,在这样的夜晚显得十分诡异。
我偏过头,不再看他,而是透过那扇玻璃窗看着外面的黑暗。
我在想,如果当初没有那痛苦的三年,没有那一段在雨夜里他伤透人心的话,现在可能我们可能会接吻。
可当年的伤害,不是现在的一段有惊无险的惊历就可以化解的。
“你的手机有没有关机定位功能啊?”我问。
“不知道,应该有。”
我又说:“天亮前应该会有人来救我们吧。”
“不知道,应该有。”
钟彦博靠在那张破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那半个多小时的俯卧撑,几乎要了他的命吧。
后来,便听到风吹在木门上啪啪的声音。
我警惕地站起来,钟彦博也在这个时候站起来了。
我怯怯地说:“不会是台风来了吧?h省是个海岛,有台风是常有的事情。”
钟彦博在在子转了一圈,后来便回到我身边:“恐怕真的是台风。”
“这子禁不起台风的,怎么办?”
“凉拌!”他回到那沙发里坐下。
我急死了,也跟着他在沙发里坐下:“钟彦博,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他看着我:“害怕什么?死吗?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前在日本疗养院的时候,我以为当时我会死,内心一直在挣扎,我就害怕死后再也见不到你。当时我多希望你能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我。现在好了,你在我身边,所以我害怕什么?”
我沉默了一下。
如果今天晚上真的死了,我会不会有遗憾?我会遗憾什么?我无牵无挂,没有一个亲人,至于丁丁,也许杨姿和安奕晨会帮我照顾她,等沈家佳从里面出来,丁丁就可以见到妈妈了,所以我有什么遗憾?
我从小就孤苦,活在自卑自责当中,哪怕现在有了工作室,赚了一些小钱,我也依然感觉不到多少快乐。那么,死了不就是解脱吗?
接着便听到了顶瓦片上淅淅沥沥的声音,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顶上的声音也越来越响,更有雨滴开始往下渗。
钟彦博站起来,他的体力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把沙发推到一个不漏雨的角落,然后继续坐着。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伸出手想要抱我:“扶桑,如果生命即将结束,我可以跟你埋葬在一起,那我这辈子就没有遗憾了。”
我移开他的手,“不要说这些话,我们还没有死呢。”
“扶桑,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我吗?我会死不瞑目的。”
我说:“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对你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就是说,我还需要努力了?”
“你都要死了,就别再说努不努力了。”
他笑了笑。
后来便听到了呼啸的台风,越刮越大,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着顶的电灯泡,电灯泡摇摇欲坠,又闪了几闪。
“扶桑,你冷不冷?”钟彦博问我。
当然冷,刚刚出来的时候我穿的只有t恤和热裤,现在风这样吹当然冷。
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我推托了一下,说:“不用了,你也会冷的。”
他威胁我:“如果你不披着,那我就要强行抱你了!”
那外套还带着他的体温,我披着,感觉没有这么冷了。
这个时候,电灯突然灭了。
子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里。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扑到钟彦博怀里。
我从小就怕黑,尤其是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没有一点点发亮的东西。
钟彦博紧紧地搂着我。
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我想从他怀里挣脱开,但他却紧紧地搂着我,我只能一动不动地趴在他怀里,我们的体温互相温暖着彼此。
“扶桑,有我在,别怕!”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喃喃地说道:“这子好黑。”
他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背,“是的,可能停电了,或者是电灯烧了。”
“好想离开这里。”
“也离开我吗?”
“……”我沉默着。
黑暗里,钟彦博的声音低低的,沙沙的:“扶桑,你记不记得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我带你去攀岩?”
我缓缓地说:“不怎么记得了,那根本是一场梦,谁会一直记得梦里的东西?”
“是吗?可对我来说却不是梦,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我在跟我最爱的人,做着我喜欢做的事情。”
“钟彦博,过去的事能别提了吗?”
“嘴上不提,脑里也一直记得啊,你当时玩得多开心,笑得脸红朴朴的。”
“还说,当时我脚一滑,都快吓死了,幸好身上有安全绳绑着。”
“想到你当时那个像老羊下山,想下又不敢下的动作,我到现在都还觉得好笑呢。”
我捶了他一拳头:“还说呢,尽记得我的囧事。”
“若能回到那个时候,多好啊。”
“……”我又沉默了。
我们还回得去吗?
我不再说话,钟彦博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他抱着我的动作又加重了一些力度。
外面狂风暴雨,里面漆黑一片,我的头枕在他怀里,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在那个风声连着雨声的夜晚,我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一首歌,那是一首很老很老的歌谣,我甚至不记得几岁的时候听过的了。
黑暗里,我闭着眼睛,轻轻地哼着那首歌:朝花夕拾杯中酒,寂寞的人在风雨之后……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岁月又上心头,千万条路你莫回头……
这首歌好像是我妈在一个深夜里唱的,当时也是刮风下雨,我半夜里被打雷的声音惊醒,就听到我妈唱这首歌,本来是一首民谣,她却唱得蜿蜒曲折,肝肠欲断。
哼着歌,我又想起了好多人,想起我曾经住过的那间破旧的房子,想起我妈拿着棍子在后面追我想要打我……
后来是钟彦博把我从沉思中晃醒的。
“扶桑,扶桑!”
我睁开眼睛,黑暗中,我根本看不到他的脸,“怎么了?”
外面的风声和雨声好像更大了。
他把我扶起来,摸着沙发绕到墙边,让我蹲在沙发旁边。
我问:“怎么了?是不是房子要塌了?”
“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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