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49米,妻让夫滚,夫不得不滚

    坑深249米,妻让夫滚,夫不得不滚 (第3/3页)

脸上……

    这滑稽,简直可以列为史上最窘迫的亲热戏。

    一瞬后,墨九从怔愣中回神,叽叽发笑。

    萧乾黑眸森森,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可以看他——慢吞吞爬起来,转身出去了。

    “哈哈!”墨九一个人裹着被子打滚。

    等他净了脸,再回来时,带着一股子秋季夜风的凉意,叹息着,连她和被子一起抱入怀里,似遗憾,又似无奈,但因了这番变故,却没有了先前的旖旎之心。

    安静一瞬。

    突然的,他发出一句特别正经的疑问。

    “刚才出去净脸,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想与阿九商量一下。”

    这一声“商量”,让墨九微微一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么?

    以前的萧乾,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商量嘞。

    她把被肩膀压住的头发顺了出来,轻轻搭在枕头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随即也特正经地问:“发生什么事了么?莫不是六郎看中了哪个小郎,想要收房,又不好意思,需要我来说和?”

    “——”萧乾轻捏一下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沉默半晌,才低低问:“阿九觉得苏离痕此人,如何?”

    如何?对于苏逸这个家伙,墨九还真有些说不准。说他年少轻狂,心‘性’浅薄吧,有时却高深莫测,老‘奸’巨猾,说他讳莫如深,少年老成吧,偶尔又稚气可笑……

    至于他的能力么,她相信萧乾比他了解。

    那萧乾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墨九眉梢一挑,思忖半天才反问。

    “你是要……用他?”

    萧乾低嗯一声,“阿九有何想法?”

    听他这般问,墨九心里暗暗一喜。

    看来她对萧六郎的改造工程,已经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了。现在这么紧要的事情,他也会主动找她来说。所以,她也不能胡‘乱’就给建议,为示慎重,还得探探他的意向。

    抿了抿嘴,她轻声道:“妾身愚昧,识人不如六郎,不敢随便开言……”

    萧乾一怔,眉梢上挑,“不是要参与我的事,要与我合为一体?怎的有事与你商议,又谦虚了?难道阿九对苏家俊俏的小郎君,有甚想法?”

    “……滚!”墨九轻斥。

    心里却突地了然——

    原来全特么是她的错觉啊。

    其实什么找她商量都是假的!

    这家伙白日里一定是看见了她和苏离痕的互动,呷醋了,心里一直憋着没有问,刚才那个喷嚏,一不小心把他喷醒了,所以去洗了一把脸,就借题发挥,找事儿来了?

    “哦。”萧乾突地揭被而起,就要下‘床’。

    他这般行为,怔得墨九想骂娘。

    “大晚上的,你做什么?”

    萧乾回头,一本正经,“为夫说过,要唯妻命是从。妻让夫滚,夫不得不滚也——”

    “噗!”

    墨九忍俊不禁,被他逗得眉开眼笑,尔后捋了捋发,拉拽他躺回来,又双手双‘腿’绑在他的身上,严肃地认真脸说:“苏逸这个人,我很难说得清,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忠于宋熹,算是宋熹的心腹之臣,怎肯轻易为你所用?”

    说到这里,她突然又想到苏逸的身世,沉‘吟’着继续。

    “我以为,就算苏逸家中满‘门’皆因至化帝而死,与萧贵妃也有干系,但至化帝已亡,萧贵妃也因为‘玉’嘉公主之事,久居深宫,不复如前嚣张气焰……说到底,如今执政之人是宋熹,他给了苏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以及绝对的信任,哪怕苏逸感恩萧家的大义相助,但以他的聪慧,又怎会看不透萧家当初救他,本就别有所图?”

    她停下,皱眉看萧乾。

    “更何况,他甫一出生就养在寺院,对身生之家的父母恩义,并无半点感知,情分淡薄是肯定的。他少年时,想必又在寺院受过佛家净化,对仇恨的执念,肯定不像辜二那般深切。”

    萧乾久久无声,好一会,听她不语,方道:“阿九,继续说。”

    墨九心里,有一点小雀跃。

    萧六郎愿意倾听她的分析,是认同她的观点了?

    被人认可,是高兴的。

    她高兴地抱紧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上,接着道:“但是,从苏逸的为人来说,他或许会在某些事情上助你,以偿还当日萧家活命之恩,但如果干系国体大事,未必肯如你之愿。说不定,他还会帮着宋熹,反过来将你一军。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故而,我以为此人暂时勿动,还是静待时机为好。”

    嗯一声,萧乾没有别的动静。

    抬了抬头,墨九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又不淡定了。

    “六郎觉得,我说得如何?”

    “很好。”萧乾给了她肯定,然后温柔地顺着她的头发,一双冷锐的视线,在暗夜里,暗着自信的光芒,“但为夫,自有妙计。”

    “有何妙计?”

    他笑着勾勾她的鼻子。

    “无可奉告。”

    “我靠,说好的唯妻命是从呢?”

    “……是,爱妻大人。”他含笑应对,轻揽住墨九的身子,俯头靠近她的耳朵,却没有开口,而是将薄凉的‘唇’片,轻轻噙她的耳垂,裹、缠、‘吮’、一点一点辗转在她的耳窝,挠得她痒,不由叽叽笑着推他。

    “讨厌!让你说正事。”

    “此亦是正事——”萧乾呼吸微急,双手紧箍她的腰,力道大得似乎要将她的身子‘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语气也略为灼热起来,“阿九莫要食言,‘欲’知正事之前,先办正事,是你亲口所言,要合为一体的……”

    “不是合不得么?”

    “——那便像往常那般。”

    “不行!”

    “行……吧?”

    “我说不行就不行。”

    “……可将就。”

    “啊讨厌。”

    秋风啾啾,虫儿叽叽。

    太阳升起时,一行人继续往草原深处进发。

    九月初的哈拉和林,秋风很凉,注定多事。

    几日后,墨九终于抵达了建在鄂尔浑河岸上的北勐皇都。

    这是一颗建在草原深处,却已经逐步成为天下重心的北勐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