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张园

    第一百一十五章 张园 (第2/3页)

罗鹤龄见到玉爷也很高兴,十分热情地招待了他。只是席间听说跤馆闭门一事不免大感吃惊,也对尹隼和童山河的龌龊行径大为痛恨,但事已至此,终究于事无补,他也只能劝玉爷想开一些罢了。

    至于对玉爷在张园就职一事,罗鹤龄也没表现出玉爷所担心的那种反感,反而再一次展现出了比较开明的态度。罗鹤龄说宣统既然已经逊位,也搬出了宫禁,那便是民国中的一员,自然有权利聘请保镖保护自己的安全,他还劝玉爷不必太介意,说旗民制度早已终结,只须当作正常的雇佣关系即可。只寥寥数语,便使得玉爷将心里最大的包袱放了下来。

    此后,玉爷便时常登门探望罗鹤龄,罗鹤龄也常邀他相聚,俩人在一起畅谈时事切磋武技越加投缘,完完全全成了一对老少忘年交,虽无师徒之实,却有师徒之谊。因此,完全可以说,玉爷在津门的生活,实在是他一生中难得的快慰时光。

    只是这个世上完美的事物终究是不存在的,即便玉爷有钱花,有事做,有武学前辈可以切磋讨教,有亲的热的陪伴在左右,可时间一长,这份差事所带来的一些副作用便开始一一显露了出来,而且一桩比一桩让玉爷心烦意乱,有苦难言。

    比如在张园里,玉爷便经常会见到许多以各种理由,或带着各种目的进出这里的外国人。而这些外国人不论是何身份,却有一点相当一致,那就是趾高气扬,十分地瞧不起华国人。

    玉爷因为祖父的事儿,本身就最不待见洋鬼子。更何况在这些外国人中,有许多其实并非来拜访溥仪的客人,而是溥仪的臣子和客人所雇请的保镖。这也就让他更是郁愤不已,难以忍受这种蔑视。

    在这个年代,由于豪门崇洋,官方媚外,保镖行业里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现象。那就是许多人都愿意用高价雇请日本浪人、流亡白俄充当保镖。比如说溥仪之生父,当年的摄政王载沣,就雇请了一名日本浪人——持原武夫,充当自己的保镖。

    其实这个小子功夫并不怎么高,但由于无知者无畏,天生一副贼大胆,作为一名身跨东洋刀的日本武士,竟走遍京城无人敢惹。曾经有数的几次交手,也不知人家是故意相让还是因为胆怯,反正倒都被他胜出了,此后这小子便俨然以一位武林高手自居,越加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而渐渐的,就连日本军方也被唬得对其生出了三分敬意,竟使其成为一方人物。

    要说这个持原武夫其实根本就是个稀里糊涂、阴差阳错中靠拍唬人成名的东西,可正因为他不知天高地厚,又没遇到过真正的高手,竟然成了所有外国保镖里最嚣张的一个。这小子每次随载沣来张园,或是替载沣跑腿送信,竟然以半个主人自居,不仅在张园肆意进出,拒不接受任何检查,甚至还会对张园里护卫大耍淫威,肆意挑衅侮辱。

    比如这小子,就经常爱在张园的护卫面前吹嘘日本武士如何如何厉害,大肆嘲笑华夏的功夫中看不中用。有一次,他甚至当着许多护卫的面前说日本的柔道才是天下第一的摔打踢拿的功夫,善扑营的跤术相比只能排第二。结果就这一句话,便彻底惹怒了玉爷。

    在玉爷的心里,那日本国算个什么东西,遥遥东海上的几个小岛,根本就是个连朝鲜也不如的化外小国。想当初连赐宴规格都只排到第四等,那些使臣见到满桌的满洲饽饽,甚至能把他们自己吃得差点噎死,那出息样儿说起来都大了去了。所以哪怕是如今,他又怎肯任由这个井底之蛙在自己面前放肆无礼?

    于是他当时便冷脸对持原武夫说,“你别光说不练,有种的就过过汗,看看到底是你那个柔道厉害,还是善扑营的跤术厉害。”

    说实话,长时间受持原武夫的挤兑,张园的护卫们早已人人不满,都巴不得能揍这小子一顿出出气。可大家一是顾忌着载沣的面子,二又听说持原武夫从未遇到过敌手,不免对日本的武术心存犹豫,所以才无人敢出这个头来主动挑战。而这一次,众人见玉爷生了气要动手,那还不可着劲儿地撺腾叫好。结果一下就把持原武夫给架住下不来台了。

    不过尽管持原武夫野蛮无知、狂妄自大不假,但他脑子却不傻。他见玉爷生得浑身上下都是疙瘩肉,尤其是两条胳膊,像两根铁棒,再看那个利索劲,那股威势,行动举止透着那么沉稳有度,就知道玉爷不是善与之辈,眼中不由露出了胆怯的目光,直后悔刚才吹的牛皮。于是他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