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番外:九华乱(恶搞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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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番外:九华乱(恶搞版) (第1/3页)

    陌上花开,缓缓归。

    却无人再于金宫正阅中翘首微笑而待。

    一路上繁花似筛烂漫着妆点了己经属于秦长歌的万里江山,无涯大地充满花香,沁透了所有人的肺腑,只是开在心里的那朵花,却已经早早凋谢

    行到西梁境内灵州时,秦长歌接到了儿子的飞马传信。

    将那封错字依田很多的信一字字看完,秦长歌的目光慢慢落在路边的一丛王簪花上,那花开得洁白精致,修长的花形微微下垂在碧绿宽大的叶面,如同三年前重生时,于上林庵村林里看见的那妖艳男子,垂在膝下的手指。

    他那晚的呢喃响在耳边,轻柔得比如一个不忍惊破的梦。

    我想睡你很久了……

    玉自熙。

    其实我早已知道此事你有份。

    那晚如果你不在场,如何会抢得我的焦骨。而你那个性子,并不喜欢经常进宫,会在那个时辰出现在那里,你的嫌疑无论如何都是洗不清的。

    上林孤坟,让我确定了你的嫌疑,孤坟前的对话,却又让我迷感,因为我感觉到你内心是真的对睿懿没有憎恶。

    这三年,我时时注视着你,若即若离里隐约也看清楚了一些事,我相信我自己的感觉,因此,我从没真正恨过你,甚至,我愿意再次相信你。

    你是玉自熙,你是我结识多年的老友,你是在战场上救过我和萧块多次的恩人,你是时时讥嘲于我却在关键时刻从无背弃的那个人,你甚至连唯一可能导致我们决裂的权欲纷争因素都不放在眼里,你有什么理由,要杀我?

    一个人,要如何背弃自我,时自己惺惺相惜的知己下手?你再狂放不羁,也不至于不堪如此。如今我终于明白,原来你被她蛊感,正如素玄当年告诉我的那个故事,冰圈之上,那起舞的女子,一舞惊动天地,他那个有幸一见的属下,为此终身不娶。

    而你,亦堕入了同样的魔障。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她是饮雪神女,传说中冰困中的那个神秘种族的圣女,素玄正是因为八字和她相冲而被驱逐,而素玄,最终也报了仇。

    但是神女的重伤,却在种族被灭之前,那是因为,她练的是我师门中从无人选练的镜花舞”这是女子修炼的武功,多年来千绝没有女弟子,唯一的女弟子我,对舞蹈不感兴起,我曾以为那武功会永久失传,不想依然现于世间,并最终害了我自己。

    那舞,舞若镜中空花,绝世之美而绝世虚妄,据说若能大成,芸芸众生世间男女,无有不沉溺者。

    只是那舞其是干绝的禁忌之功,因为练来极险,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麾,令修炼者遭遇一场水月镜花。

    你遇见她时,她想必已将大成,所以你一生为其所感,只是冰圆上一个飞天舞影,从此困住了你高飞的心,从此令你举起暗创,劈裂你我多年浴血共死的缘分。

    而她“想必在最后关头,却功亏一篑。

    现在只到下一个疑问,她为什么会练我师门的武功?千绝人丁稀少,不涉红尘,除了出了山门便永不可回归的入世弟子,顶多会有一个暗处行走,观风天下的特使,干绝极重门现,但凡山门中人,终生将门现视为圭栗,虽身死亦不可违,她为什么会千绝的武功”

    观风天下的特使,最多行走红尘三年,在极其特殊的情形下,可以收门外记名弟子,但是自千绝刊立以来,从无先例,难道她是那个例外?但她凭什么是那个例外?

    秦长歌轻轻仰首,看向东方那个沉默了多年的世人心底的神祗所在。她神情微微迷惘。

    杀了白渊,却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更深的深渊,离海之上的浓雾被带血的风吹散,现出的却是另一座掩于层云之间的海市蜃楼。

    秦长歌微微叹息,取过腰间水囊喝水,注视着清澈的水面,她突然再次出神。

    那粼粼的水面恍惚映出那年那男子驱马而来的身影,长眉飞扬目光灿亮,手掌上平平一碗水,点滴不洒。

    那嗒嗒的马蹄声,似乎近在耳边,似乎一回首,便可以看见他带笑迎上声音琅琅,来,喝水!”

    阿玦

    你何苦如此。

    不过是在我死后挖了我眼睛我真的,早就知道;我真的,没有在意过

    那日玄螭宫内,昊天阵内一片混沌中,我回到了过去,当睿懿倒下,长乐宫门被人轻轻推开,地面铺开了那个修长的影子,我回首,看见了你。

    原来是你。

    不是不震惊的,然而瞬间释然,是你又如何?不过给了我一个解答而已,让我明白了你时时而来的噩梦原因何在而已。

    玉自熙我都可以原谅,何况你?

    却因此不敢走近你,不敢接受你,阿块,那么长的时间内,我若即若离着待你,是因为我还害怕,万一在挖眼之前你还有别的动作,万一我爱上你最终却发现你是最大的凶手。

    那将是何等残忍的事。

    所以,我选择了保护我自己。

    也保护你。

    此生你若不再爱我,此生你我若真成陌路,那么真相揭开后,也许你我都不会那么疼痛。

    淑妃闹出临幸事宜,我实在是借题发作,我明知你大抵是余毒未清,又受了某种场景刺激,才有了临幸她的事,却做出不肯原谅的姿态

    只是,再坚硬的姿态,在你的执着顽强的心意面前,终究崩浩着不堪一击。

    那是幸,还是不幸?

    其实到了最后,如同非欢劝说我一般,我也打算放弃了,杀了就杀了吧,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必连根拨起那些疼痛,将自己未愈的伤疤再揭出更沉重的伤口?

    然而到了后来,我渐渐确定了你不可能是整个谋杀的真凶,你顶多,也便是被催眠着去挖了眼而已。

    然而到了后来,也不容我不报仇,那些敌人,已经看见了我。

    那么就继续吧。

    这征途烽烟无限,遮挡住了命运最后的谶言。

    阿玦。

    是我的错,我该早点将真相告诉你,然后和你说,我不介意。

    我那么害怕伤害你,却最终因此置你于死。

    风吹破盈盈玉簪,一朵随风扬起,落于秦长歌发上,黑发上花白如玉,秦长歌伸手,缓缓将那花仔细簪好。

    块。

    未亡人为你载孝。

    数日后。

    秦长歌立马郢都城门前。

    冯子光和单绍,已经先一步引领着大军班师,素玄想必也在军中,护送着那两具冰棺回程。

    秦长歌遥遥望着皇城的方向,风吹起她的长发,散出千丝万缕的疼痛。

    那里,小小的太子正仵门而望,盼来的不是亲人们的凯旋,而是两个父亲的灵枢,那小小的孩子,会是怎样的疼痛,怎样的需要安慰”

    那里,她的爱人,将被缟素十里的迎入正阳门,重臣护丧,举国哀泣,千人举幡,万人送灵。

    那里,她一生的知己,那个无论生死都守候着她的男子,将会被放入属于他的冰室,等待着秦长歌亲自扶灵送他回乡,海的儿子,永久回归那个温暖的深海之国。

    秦长歌多么的想将他葬在郢都,让这个从来不愿远离她的男子永远可以看见她,但是离国皇族有传说,异乡游子,死后必须回归,否则永受阴世流离之苦。

    秦长歌不敢让非欢再多受一狂苦楚,哪怕那只是个虚幻的传说。

    这些都是即将要做却不想做,不想做也得挣扎着要做的事。

    这些都是她一旦挣扎着做完,也许就会令她将这些日子硼着一口气彻底泄尽,再也难以爬起的事。

    秦长歌凝视宫城,目光里无尽怆然。

    然后,拨马,转向。

    背向宫城而行。她去了圣德护国寺。

    禅房香烟袅袅,大帏闭关之所,跪满了一地僧人,神情肃穆,喃喃低诵

    秦长歌立在院门口,看着那禅门素净低掩,心口微微一紧我,来迟了么。

    有人轻轻从蒲团上站起,缓步而来,秦长歌抬起眼,看见面前老僧,目光纯净,面容清雇。

    圣德护国寺方丈静闻大师。

    微微合十,静闻道:“檀越现今才来

    家师等候已久。”

    眉毛一挑,眼底绽放出惊喜的光,秦长歌道:‘我以为……”

    今日是家师示期坐化之期,如今尚余一个时辰“静闻平静的道:”请去。”

    依旧是那间熟悉的禅房,君子丫开得茂盛,鸡骨头堆了一地。

    秦长歌从怀里掏出新买的烧鸡,笑道:“喂,老头,赶紧再吃最后一回,不然天上可没有烧鸡了。”释一缓缓睁眼,眼中神光已将散去,神容却分外澄净,身周檀香气息淡淡,僧袍无风自舞。

    秦长歌看着他的脸,不由肃然,想着这圣洁时刻,自己故作笑谑,实在有够无耻。

    不想那老家伙一开口还是雷死人。

    天上有蟠桃,比烧鸡好吃。”

    秦长歌忍不住一笑,随即笑容敛去,轻轻在释一膝前蹲下,低低道:”你这老家伙,要死了才肯和我说实话吗?”“他曾经找过你,你为什么不肯说?你不知道”如果早点知道,也许他们都,不会死”,

    痴丫头“释一平静的看着她,“这本就是你自己的事,他人不可擅自干涉,否则再生变数,又是一番新劫,老衲何能,敢擅动天意。”

    那你现在又肯说了?”秦长歌瞪他,“你这没。齿的老家伙。”

    说。说什么?说既不说,不说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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