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番外:窃国记(二)

    包子番外:窃国记(二) (第2/3页)

因为按门现,没有需要派遣下山的弟子或观风使,便再也不得过问红尘事务?”海$天中$文首发文字版

    隋霁云不答默认。

    秦长歌一扬头,放声大笑。

    “千绝门长达百条的铁现,真是好东西啊,足足保护了我好几年,保护我到找上门来哪!”

    “那是因为千绝担负的重任不同他人,这是帝王师门,稍有不慎,出现败类,将会祸延天下累及师门口“隋霁云负手道:“你不要以为师门草菅人命或对你不起,不要师门一心一意要杀你,你应当知道,师门做任何事,从来都只是为了干绝的存续和声名。”

    “我知道”,秦长歌大步走开去,“我就是那个败类,我已经祸延天下,那又如何?我现在决定了,这个皇帝我做定了,你们拼死不想让千绝门中出一个皇帝,我就一定要做!”

    她手一挥,跟上来的护卫精兵劲弩队火器队步上前,将三层院子密密包围,秦长歌冷冷道:“给我留住他们,过来一个人,你们也别下山了。”

    底下哄然应是,举箭的举箭抬剑的抬剑,围住了那三人。

    轩辕吟若有所思神色不动,帝绝不住冷笑,隋霁云回望太微阁,神色郁郁。

    秦长歌大笑道:“愿意杀人,就杀吧,看你们杀不杀得完!”

    几步将他们扔在身后,直奔后院太微阁,昂首看着前方太微的匾额,大喝,“清玄上人,我来了!”

    静默。

    “告诉我,为什么!”

    又一阵静默。

    秦长歌双手抱胸,往门边一绮,冷冷道:“上人,不要逼我,我的大军就在门外,只要我下令,拼着死上个万把人,还是能把千绝门给烧了的,尊敬的上人,你不是体恤生灵么?你不是视千绝如生命么?你忍心这许多人命狂自牺牲?你忍心千绝百年基业被毁?”

    “你来了。”

    难瓣男女,难瓣老嫩的声音突然响起,近在耳侧,仿佛有人就在身后说话,秦长歌却连头也没回,只看着那黑底金孛的匾额,淡淡道:“别废话。

    “当年,你师祖以紫薇术数推算,十年之内,千绝门墙内必出帝星,并最终祸及师门口”那声音悠悠飘荡在整个千绝门上空,忽远忽近,如暮鼓晨钟,涤荡于人心间,“为了避免这等情形,你师祖特地选中了你。”

    秦长歌一挑眉,亢声道:“皇后不是帝星!”

    “当时不是,你下山前,你师祖还重新推算过,确实不是”,那声音里毫无情绪,“但是在你做了皇后之后,有一次你师祖心血来湘对你的命盘重新推演,突然发现星图有变,你命星即将移向紫垣。”

    “我可不可以说这是一个很讽刺的笑话”,秦长歌嗤的一笑,“照你这个说法,我是要谋朝篡位了,所以你们布局,借助白渊之手杀了我,但是你们不觉得,如果我不死,如果我不重生来要报仇,吞并六国直至如今掌纳天下,现在我很可能还是西梁后宫里的睿懿皇后,那么,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也不会杀上山门口”

    “不过是天意拨弄而已,“那声音淡然道:“也许是如此,但是,谁知道就一定不是你之后当真以皇后之身谋朝篡位,坏我千绝门现声名呢?”

    “好个谁知道,好个莫须有!”秦长歌大笑,“很好,很好,原来如此,因为我‘也许,会当皇帝,你们为了维护千绝的现刖和声名,不得不对我出手,但是碍于千绝门人不能屠戮同门的现矩,你们选了白渊这个棋子,这个满怀仇恨的小子,也许从护卫开始到做到国师,其中都有我伟大的观风使大师兄的手笔,我说呢,我说他虽然惊才绝艳,但有些事也不至于那般清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

    师祖大人术数通玄,算什么算不到?”

    那声音沉默,秦长歌冷笑“‘后来怎么不想办法对付我了?看白渊一个人对付我够了?”

    “霁云回来后我们重新推演,发现你重生后命星已经定位紫垣,而不是当初的侵杞帝星,那时候你已经是天命帝王川,那声音淡淡飘旋在半空,“千绝门,帝王辅佐之师,永不会对真正的天命帝王有任何大逆行径。”

    “哪怕这个天命帝王,将来会率领大军杀上千绝?“秦长歌讥诮的道:“我发现,你们遵守门现挥卫门现,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随即苦笑一声,她声音突然低了下来,轻轻道:“我原知“何尝不是呢?”

    是的,何尝不是呢?十四岁奉师命下山,一力辅佐萧玦登上帝位,让出后位,甚至违心的为他娶妃子以平衙势力,满心里想着的都是他的帝业……甚至重生以来,依然习惯的以辅臣自居,为他出谋献策为他治国平天下…………一直记着千绝的门现,前世今生都不曾背离那个自小灌输的律奈,连想都没想过要背叛,结果却讽刺如此…

    想起来真是好笑,在门中千辛万苦渡过了十关考验,到头是为了被赶着去迎接自己的死亡。

    只能说,千绝门洗脑的本领,比搞传销的还厉害啊。

    “最后一个问题”,秦长歌吁出一口气,道:“我的身世。”

    那声音突然沉默下去,半晌方自响起。

    “你自己不是已经猜着了么?饮雪一族,向来只能有一位神女,不想上代神女居然生出了孪生女儿,按照惯例,如果有这种情形,是必须要杀掉一个的,但当时你棹祖感应天机,破例出山在天下寻觅佳徒,正好路过冰因,看见了你们姐妹,两人根骨都极好,你师祖极难选择,最后抱走了你,你师祖爱才,觉得你姐姐不能带走烦为可惜,让你母亲选择一门武功作为馈赠,你母亲当时正在伤心,随手指了镜花舞,之后你怖祖因为和上官有约,不方便带着你,便将你寄养在云州,后来他悟及天道,急急赶回碧落闭关,便由你大帏兄去云州接来你,在你的记忆里,自然只记得云州是家乡。”

    “原来云州不是我家乡,……可惜了那四十万父老“六秦长歌闭目,喃喃道:“师兄接了杀掉我的任务后,便以观风使的身份下山,他的手上不能直接染我的血,只能借刀杀人,他选择了白渊作为那把刀,他大约见过玉自熙拼命寻觅冰圈中的起舞女子,将这个消息提供给了白渊;他帮助白渊崛起,拥有了能够时付我的力量;甚至非欢当时遇上离国内乱导致没能及时保护好我,也许也有白渊和他的手笔……而且,大师兄的通玄术数窥人内心也是很强悍的“””观人色而知人心,西梁皇室里那些人暗藏的心思,他大抵也看见了,所以到那时,各方势力人心被他们两个巧妙拆解运用,最后成了一个不可逃脱的杀局……

    她突然睁开眼,道:“那个机关,杀掉我的机关,谁做的?”

    “我。”

    却不是刚才清玄上人缥缈空寂的声音。

    这声音清朗熟悉,淡淡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深深苦痛便仿若有形,扑面而来。

    秦长歌手指冷了一冷,不动声色的缓缓抬头,便看见那白衣男子,手拉长剑,自楼阁后缓缓转出口

    素玄。

    他看起来气色不佳,神色憔悴,气息也有点不稳,立于楼阁匾额之下,深深看着春长歌。

    他目光云烟翻腾,如苍茫长河滚滚而来,带着无尽暗潮风浪,涛光明灭。

    秦长歌向后退了一步。

    碧落之巅,相对的男女,相望无言。

    上次相见,还是朋友x知己,是可以生死与共的信重的人,到了此刻,却天翻地虞,面目全非。

    深深吸一口气,秦长歌哑声一笑,道:“师弟。”

    素玄震了震,苦笑一下,没有回答。

    “我差点以为饮雪神女是师门那个例外的不入门的记名弟子,不想,还是你。”

    素玄紧紧握着手中剑柄,一字字极其艰难的道:“我…………到最近也才知道。”

    秦长歌愕然看着他,道:“可我觉得你好像很久之前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素玄回身对太微闹看了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我的意思是,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是千绝门的记名弟子,是你的师弟。”

    他看向秦长歌,“你”“H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怀疑得很早,确认得很迟”,秦长歌无奈一笑,“当初你说去探望师长,在郢都城郊挽阳亭你赶的那辆马车,我在机关中看出了熟悉的手法,但是又似是而非,当时我想也许你就是个机关天才,未必所有精巧的机关都出自千绝,而确认,却是因为那个九连环。”

    对上素玄疑问的目光,她抬手,缓缓在发间摘下一根黑丝,道:“这个东西,是碧落山脉一个叫孤绝峰的山谷里独有之物,其实就是一种极其坚韧的树木的树皮经纬,经过特殊手法制作后,不惧刀砍火烧,千绝中人常常拿它做各种武器,我重生后,命人给我弄了来做成头发粗细用以制敌,然后那日,在那个九连环中,我看见了这东西。”

    她笑了笑,道:“那个九连环,是大师兄给你的吧?千绝门中人,经常喜欢在各种器具内部弄上这东西,这样会更加坚韧不易散落,所以我一看见,便知道,你和千绝有关系,只是我不明白,既然那时没有千绝门人在世间行走,你是怎么成为记名弟子的臼”

    素玄眼中突然露出悲怆之色,半晌才道:是上官师叔救了我,治好了我的手,他说自己懒得教弟子,帮我找个好去处,但是他没有带我到碧落神山,只是拿了些秘笈给我,说是记名弟子,叫我不要问师门到底是何门派。

    “上次你离开郢都,是不是听上官师叔捉起大师兄尚在红尘,想去见上一面,托他带点礼物给师门,结果没见着?”

    “是的,差了一步,那时大师兄三年期满已经回山,上官师叔把日子给记错了,大师兄只给我留下了一封信。”

    “信中要你想办法找出我?”

    素玄颔首,神色无奈,道:“大师兄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字里行间却让我觉出了不对,后来回来后,看多了陛下和楚兄的神情,看多了你的神态举止言行,我渐渐猜到了你是谁,那时我很迷惘,我不知道我的师门和你有什么仇恨,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愿背弃师门口”

    秦长歌苦笑了下,突然不想问那个机关是怎么回事,素玄是机关天才,八成那机关是他当初学武练习时无意所作,被上官清诗拿来交给大师兄,大师兄又给了白渊,秦长歌自己记得,大师兄当初选学的武艺,没有机关之术,他是不擅长这个的。

    何必再问呢,那对素玄实在也太残忍。

    素玄却自己轻轻道:“我刚才听你们说话,我突然明白了酬当初师叔给我的几本秘笈里,我对机关之术最感兴趣,曾经做了一个连动机簧,还曾设计过一个多节腰带的圄,可以利用机关的内部推动设关杀敌,这两件东西做出来之后,上官师叔说很好,该当拿给我师父看看,让他高兴高兴,可我不知道会”……”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机关被拿来对付他心心念念要报恩的女子,一次成功了,一次险些成功。

    以白渊的聪明,就算只拿到圄纸,做出精巧机关也是迟早的事,所以素玄的图纸落到他手里,被他发扬光大成了绝命腰带,差点一举杀掉秦长歌等三人。

    秦长歌看着素玄满是痛苦的眼睛,不忍的掉开目光,忽然喃喃道:“我宁愿是刻仙杀了我?为什么不是他?却要费这么大周章?”

    “师叔多年前就已立誓封剑,永不杀人了酬”素玄慢慢道:“因为他曾杀错了一个人,所以之后二十年,他剑上从未沾血。”

    秦长歌目光流转,在四周扫视一困,道:“刻仙人呢?千绝门碍于门规不能再杀我,但是他可以,最起码他可以打倒我。”

    “不用找他了”,素玄慢慢举刻,道:“师叔不会来了。”刻平当胸,垂下眼睫不再看她,素玄平静的道:“我知道你要进去杀师知…那不成,这场最后的争斗,就我和你来吧,反正我也算是你敌人,我灭了饮雪族酬。”

    他一字字道:“千绝门下素玄,请战师姐秦长歌!”

    秦长歌愕然看着他,道:“你……”

    素玄的神情,让她立时明白了他的气息不稳和神情憔悴不仅仅是得知真相,大约,还有一场恶战吧。

    他先为了她,对自己的亦师亦父的前辈出手,再为了师门,向她邀战。

    一生困于他人恩情之中的素玄,到得最后,夹于那些颠倒翻覆,难以辨明的恩仇之间已不知如何抉择。

    长风飞卷,卷起那对拔剑相向的男女衣袂。她看着他满目苍凉,他看着她满心无奈。

    春长歌立于高楼飞檐的太微阁前,看着那明光四射的长剑,耀上自己的双目,本已被深重伤痕折磨得满是麻木的心,突然再次深深痛起。

    耳中听着浩荡山风将廊下铁马吹得铮铮轻响,先是一声声琳琅圆润,到后来越来越急,仿若这人生初初开始时,都满载恩情希望,温暖甜蜜,越到后来越见森寒狰狞,悲歌萧瑟,又要到什么时候,被命运狼狠最后一撞,撞至片片碎裂,终换得千古事云飞烟灭,到头来恩怨都歇?

    走到后来,命运戏弄竟至于此,想报恩的反害了恩人,上一刻的知已注定要成为下半辈子的仇人。

    秦长歌微微的笑起来。

    自己从来不是素玄的对手,即使他先把劲敌上官清诗放倒耗费了一部分真力,依旧不是。

    那么,就死在这里吧,自己如果死了,恩怨全消,素玄以后的日子,也许会好过些。

    这个一生为恩情所束缚的人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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