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同桌共食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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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5 同桌共食相濡以沫 (第1/3页)

    顾卿晚嘴里口水都分泌出来了,眼看菜就到口了,结果被人半路阻了,她心情顿时便不美丽了,抬头去看,就见秦御冷着脸,正蹙眉瞧过来。

    两人目光交错,顾卿晚澄澈的明眸中烧起了火光。

    我去,不让吃?封吃货的嘴,形同杀人父母!忍?不忍?

    她正纠结,就见秦御薄唇微张,道:“你洗漱了吗?”

    顾卿晚略一愣,接着便微红了脸,嗖的一下缩回了手。

    人家都说女建筑师是女汉子,人家在化妆,她们在画图,人家做面膜,她们做草模,人家上唇彩,她们上淡彩,人家看电视,她们画透视,人家风花雪月,她们披星戴月……

    可见做建筑真的非常吃苦艰辛,前世时,顾卿晚忙起来,几日几夜不休息,除了吃喝拉撒,每天睡三五个小时,其它时候都铺在办公桌前,和各种线条数据打交道的时候不是没有。

    建筑师虽然主要负责建筑方案的设计,过着不停出图的日子,可方案设计前却还是要去现场勘察的,风吹日晒,勘察工地,错过饭点,拍了手上泥灰,拿了干饼啃完,继续丈量采集数据也不是没有。

    所以顾卿晚虽然平日也很注重形象和卫生,甚至有些轻微洁癖,但不修边幅,爬起来就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在她看来,这也真没什么,现代人生活节奏那么快,偶尔懒散一些,不修边幅一些,这有什么?可此刻瞧着秦御一脸不可思议,嫌弃万分的模样,顾卿晚却莫名脸热起来。

    心想,大抵在秦御这等时刻讲究礼仪仪态的贵族眼中,自己就和野蛮人没什么差别吧,这让她又窘迫了起来。

    可窘迫到了极致,她却突然又孤勇了起来,谁给她尴尬难堪,那便当场还回去,让他更尴尬更难堪。

    趁着秦御不备,她嗖的一筷子便夹了块莲藕片,填进了口中,嚼吧了两下便咽了下去,脸上虽火辣辣的,却抬眸冲秦御眨了两下,道:“王爷嫌脏的话,其实可以不吃的。”

    她说着又下了一筷子,见秦御僵着脸,手里的箸还顿在空中,一副落不下去的样子,她又笑着道:“酸甜可口,爽而不腻,这菜做的真不错,你确定不吃了?”

    秦御……

    顾卿晚却不再管他,左右做都做了,也没什么好羞窘的了,脸上红晕退散,自若的用起膳来。

    她这么无赖又吃的这么香甜的样子,让秦御心头有火却偏又觉得发不出,想了想,竟莫名觉得不能只便宜了这女人。

    他凭什么不吃?!

    于是顿在空中的箸,终于也落了下去,夹了一口,送到嘴边,却又想起顾卿晚没洗漱的事来。

    而且这女人居然不使用公筷,好吧,其实桌上根本就没有公筷,可难道她不应该替他布膳,等他用完,赏了菜,她再坐下来吃吗?

    怎么能两个人都用自己的箸夹同一盘菜呢,这样会不小心吃到对方口水的啊,太……脏了。

    秦御的手生生顿在了嘴边儿,偏这时顾卿晚笑眯眯的抬眸看了过来,道:“其实我自己就可以吃完的,不会浪费,王爷也可以再让厨上送一份早膳来。”

    于是秦御冷笑,张口便果断的将夹着的莲藕片送进了嘴里,没尝出味儿来便直接吞了下去。

    顾卿晚低下头,唇边却有了笑意,几分促狭,几分得意。

    什么事情开了头,就容易多了,想到平日里在军营,也没那么多讲究,困难时连生马肉也和手下人一同撕扯吃下过,秦御便也慢慢落了箸,倒有些和顾卿晚争抢食物的意思。

    兔兔见两人如此,吱吱叫了两声,蹦上了桌子,却只巴巴的瞧着不敢伸爪子,瞧的出,平日秦御大抵从不和兔兔分享吃食,多半是另让人准备了一份的。

    顾卿晚不觉看了眼秦御,好奇道:“兔兔吃什么?它真的爱喝墨汁?”

    说起来,她就见过兔兔嗑瓜子吃,旁的倒真没见识过,也不晓得这小东西平时都吃些什么。

    秦御想说食不言寝不语的,然对上顾卿晚好奇异常的明亮眼眸,开口却道:“它都快成精了,人吃的自然都吃。”

    顾卿晚勾唇一笑,夹了一块兔兔一直盯着的莲蓉糕便放在了它的面前,道:“瞧你那小馋样儿,本姑娘赏你了。”

    兔兔开心的吱吱叫了两下,竟然学着奴婢领主子赏赐的模样,两手交叠,扭着圆滚滚的腰,冲顾卿晚福了福身,这才抱着那块莲蓉糕埋头啃了起来。

    顾卿晚被它逗笑,那边秦御也难得的微牵了下唇,对于兔兔同桌而食的景象,选择了视而不见。

    两人风卷残云的将几个菜,糕点和汤扫荡了个干净,秦御竟发现自己比平日还多用了些。

    而且这样用膳,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倒似了那寻常百姓之家,虽少了些规矩,却多了点人味。

    看着顾卿晚收拾餐具,他突然又想到了之前纠结的口水的问题,心想,这样吃饭,是不是也算相濡以沫了,念着这个,不觉有些不自在起来,心想,以后万不能如此了!

    虽如是,却还是将炕桌放了下去,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可气氛倒是空前的和谐。顾卿晚忙完后便在自己的软榻上坐下,见秦御侧身依在对面,又拿了本书看,她目光略闪。

    昨日这厮可不曾这样侧躺过,想必用了兔兔加口水料的金疮药,伤口好了不少。想着,她试探着问道:“你的伤好了吗?那样子斜靠着不会压着伤口吗?”

    秦御却觉得顾卿晚是在关心自己,略抬眸看了她一眼,道:“爷的恢复力一向好。”

    见秦御一脸冷然清傲之色,口气一本正经的,口气又极大,顾卿晚愕了下,有点想笑,心道,这位大爷,您这脸得有多大,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既然恢复力好,昨儿怎么没见您这样啊,都是托了本姑娘的福,好不,倒在本姑娘面前装起大头蒜来了。

    她瘪了瘪笑,这才点头道:“王爷习武之身,身强体壮,就是厉害!”

    秦御却将目光又收回到了书上,掩在书本后的薄锐唇角略勾了下,方才道:“有什么事儿,说。”

    见自己的意图被发现了,顾卿晚摸了摸鼻子,也不多扯了,笑道:“那个……可不可以请教王爷个事儿?”

    秦御翻了一页书,过了片刻,才慢悠悠的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

    顾卿晚浑身一震,脸上笑意收敛,道:“我在军营中被你们大军那个营的兵士们围堵时,他们口口生生说我父亲和祖父都是奸佞之人,害死了他们的袍泽和亲人,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说的?”

    秦御倒不想她要问的是这个,执着书的手略顿了下,放下书来,目光淡淡扫向顾卿晚,道:“你竟不知……”

    顾卿晚被他目光盯视着,只觉他的眼神虽然很清淡,可从那异色瞳孔中射出的视线,却好似有穿透力量,能看到她的内里,看进她的心里。

    那眸子中分明有疑惑和探究之色,眼底更是带着些清寒的锐利。

    秦御确实心中有疑,按他接触的顾卿晚,绝不会是个没有责任心,万事不理,糊里糊涂的人,她虽有时特别迷糊,然大事却想的清楚,有比一般女子更大的胆量,更机敏的性子,更坚韧的灵魂。

    这样的她,不该对关乎顾府存亡的大事上如此糊涂才对。

    顾卿晚被他逼问,又被他这样的目光瞧着,有点后悔了,早知道秦御这样可怕,她就不多问了。

    只是问都问了,却没现在退缩的道理。故此她垂眸一笑,笑容有些惨然愧色,道:“以前祖父和父亲,哥哥在时,极是宠我,我只知享受他们的爱,生就了一副万事不知,只会风花雪月,清高自诩,无病呻吟的心肝。我以为祖父,父亲和哥哥是托生了铜墙铁壁的,会一直替我遮挡风雨,让我无忧无虑,有一日发现他们也只是寻常肉身,也有一日会累,会倒下,我就觉得整个天都倒塌了。不瞒王爷,顾府倾覆,我着实晕晕噩噩的过了好几个月,整日就知哭哭啼啼,叹天恨地,还想过自戕,也就是遇到王爷前,差点死了,这才算醍醐灌顶,活了过来,整个人也都清醒了。”

    她说着眼泪便沿着满是刀疤的脸颊滚落了下来,那泪珠极是晶莹,哭的毫无声息,泪水充盈了整个眼眶,睫毛轻闪,便成串滚落。

    她脸上虽满是刀疤,然如今已脱痂,虽狰狞,可没刀伤的地方却白如雪色,底子总是在的,美人就是美人,便是毁了容,然精致的五官却都还在,仔细看也还能瞧出本来的模样来,还是有三分美态的。

    这样无声落水,更是有个惊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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