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22】司空铭的下场

    【V122】司空铭的下场 (第3/3页)

你没得到德庆;做恭王,你还是没有,四哥,你怎么就那么失败?”

    宁玥笑着说完,转身走出牢房。

    灯光微微地发亮,将马谨严的影子照得很长,依稀可见地上,他高大的身影颤抖着倒了下来。

    哀莫大于心死,复仇不能,求爱不能,马谨严,你输得一败涂地!

    ……

    三日后,皇帝将恭王的罪状昭告天下,全民震怒!这是牺牲了德庆的声誉,对南疆进行的一次压倒性的民意打击。百姓们纷纷为德庆公主打抱不平,还扬言,要为她披甲上阵,把南疆杀得片甲不留。

    五月初一,午时三刻,菜市口,皇帝对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假公主处以了车裂之刑,当她的脑袋、四肢脱离躯干的那一刻,所有围观的百姓都热烈欢呼了起来。之后,更热烈的呼声响起——

    “处死恭王!处死恭王!处死恭王!”

    马谨严手戴镣铐,被推到了人群中央。几日不见,他光鲜亮丽的外表不复存在,浆洗得发黄的囚服,沾染着不知名的液体,让本就蓬头垢面的他越显狼狈。

    看台上,一袭明黄色华服的德庆公主,神色淡漠地看着他。

    他也看向了德庆。

    德庆身边,站着唇角含笑的宁玥。

    “时辰到,行刑——”

    马谨严被押在了断头台上,他张嘴,似乎在说些什么。

    “公主,你脸上有东西。”宁玥抬手,挡住了德庆的眼睛……

    ……

    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恭王的死只是一个开头,后面需要处理的麻烦还有很多,但这些,都不是宁玥需要操心的了。

    宁玥偷了几日闲,安心待在家里陪兰芝与大哥,也顺带着照顾司空朔。

    司空朔退去了高热,暂时度过生命危险,但因心脉受损,迟迟没有苏醒,给他喂了从地宫带回来的石钟乳也不见疗效,容卿说,可能他需要菩提子。但玄胤从地宫带回的菩提子已经被宁玥给吃了,世上仅剩的一颗,在夙火手中。夙火死了,菩提子的下落成了一个谜团。

    司空铭疯了,每天都在大街上乱跑,逮住人就问“我儿子呢”,宁玥得到消息,亲自去看了一回。

    那是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街道上行人不多,摊贩也少,商家门都无精打采地开着门,整个世界十分的寂静,静得只闻雨声。

    司空铭跌跌撞撞地奔进了雨里:“儿子——儿子——儿子你在哪儿啊?儿子你快出来——不要再躲着我了——”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娘——”

    “可我是真的喜欢她啊……”

    “你出来,我带你娘去拜堂——我现在可以娶他了——”

    “儿子你快出来呀——”

    “我不会让人欺负你了,我会给你好吃的,还送你去上学……”

    “你不要入宫好不好?”

    “不要做太监好不好?”

    “儿子——儿子你在哪里呀——”

    他疯癫地在雨里乱窜,哭得声嘶力竭。

    街上的行人被他吓得退避三舍。

    他闯进一家赌坊,被打手毫不留情地扔了出来。

    全京城都知道“司空朔”与他断绝父子关系的事了,再没人拿正眼瞧他了。

    打手一脚踩在了他肚子上,他疼得酸水直冒。打手又一脚踹向了他下巴,踹得他一个翻滚,砸翻了身后的水果摊。

    摊主不敢找打手的麻烦,就拿他撒气,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地扇在他脸上,打得他口吐鲜血。

    他还神色木木地喊着儿子。

    “你儿子不要你了!”人群里,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一阵哄笑。

    没了司空朔的司空铭算什么?

    司空成兄弟跑了过来,掀开那些人,把司空铭扶了起来,司空成道:“父亲,父亲您怎么又跑出来了?快跟我们回去吧!”

    司空旭羞恼地说道:“是啊,父亲,快回吧,别在外头丢人现眼了。”

    司空铭踉跄着步子,推开了他们:“走开!我不是你们父亲!你们都不管我!只有阿朔管我!阿朔才是我儿子!阿朔——阿朔——”

    他哭得像个孩子,“阿朔你不要丢下我……”

    司空成抱住他胳膊:“父亲!父亲!别说了,快回去吧!”

    “放开我!你们都坏蛋!都是你们欺负阿朔了!阿朔才不理我的!”司空铭疯癫地说着,一口咬掉了司空成的耳朵。

    司空成痛得一脚踹了过去!

    司空铭被踹断了一根肋骨。

    司空旭呆呆地看着二哥与父亲,吓得不敢上前。

    司空铭拖着断了一根肋骨的身子,艰难地爬起来:“儿子——儿子你去哪儿啦?别藏着了——儿子——儿子你快出来……”

    他的疯喊,响彻街道。

    ……

    南疆就恭王的事终于给出了回应,对德庆的遭遇,南疆皇后感到非常抱歉,严厉斥责了恭王的卑劣行径,并对皇帝对恭王与女暗卫的处决十分地满意,同时,为了表达她的歉意,她向西凉发出了邀请。

    棠梨院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饭,从左到右,依次是马援、蔺兰芝、容卿、玄胤、宁玥、容麟与妞妞,马宁馨在铺子里忙活。

    马援给妻子盛了一碗汤,道:“那个……临淄的民众对德庆公主的事很愤怒,吵着要跟南疆打起来,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我尽快动身去临淄。”

    “又要打仗了?”蔺兰芝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问。

    妞妞眨巴着忽闪忽闪的眼睛,软软糯糯地问:“四爷爷要走吗?还回来吗?会不会又带个白姐姐回来?我不喜欢。”

    “咳咳!”这孩子的记性能不能别那么好?都过去多久了?真是!马援讪讪地笑了笑,“不打仗,就是去安抚一下民心,年底应该就能回来,没有白姐姐。”又对蔺兰芝道,“生卿儿和玥儿我都没在你身边,这一回,我一定赶回来。”

    蔺兰芝微微点了点头,又问:“对了,这次和亲没成,皇上准备怎么办?”

    容麟拿了一个馒头,掰开,塞了点牛肉放到容卿碗里,说道:“继续和亲呗!”

    蔺兰芝一愣:“还和亲?谁跟谁?”

    容卿把挑好鱼刺的鱼肉放到容卿碗里:“南疆那边是谁还不清楚,西凉这边是德庆。”

    蔺兰芝又是一愣:“怎么还是她?第……第四次了吧?”

    “嗯,第四次了。”容麟挑眉,又给容卿剥虾,容卿的碗已经快堆不下了。

    蔺兰芝见怪不怪,反正他俩感情好不是一天两天了,倒是德庆的事,太让她诧异:“那孩子……不是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吗?”

    “呃……这个很重要吗?”容麟困惑地皱起了小眉头,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不介意他有没有**吧?他眸光扫过容卿,就算容卿**一百次,他也还是会要容卿的。当然前提是,容卿得同意他要。唉,真是个忧桑的话题!

    容麟的思绪跑远了,宁玥喝了一口汤,解释道:“这一次,的确是南疆做的不对,接纳一个失贞的公主,才能显出南疆道歉的诚意。”碰了碰玄胤的胳膊道:“是说让德庆公主随便挑吧?皇子也好,公子也罢,挑中谁,只要未婚,都能做她的驸马?”

    “嗯。”玄胤点了点头。

    因着家里有两个在南疆生活了多年的孩子,蔺兰芝对南疆的局势也关注得多了些,就道:“那万一……德庆公主挑中的是皇后的儿子怎么办?”

    “那也得照办,皇后话都放出去了,绝无反悔的道理。”

    “这么说来,西凉是赚了。”蔺兰芝说的是西凉,不是德庆公主,作为一个女人,她明白再好的男人,都弥补不了德庆心里的伤痛,可是从国家的利益出发,和亲人选从一个庶子王爷,升级成皇子,甚至可能是嫡出龙嗣,不得不说,实在是赚翻了。

    宁玥耸肩,与其说是西凉赚了,不如说是南疆赔了。一开始卡着皇帝的喉咙,用一个外室庶子,就想娶西凉的嫡公主为妻子,这下好了,轮到西凉随便挑了。万一德庆公主真的狮子大开口,挑中了南疆皇后的儿子,那就真是有的玩儿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蔺兰芝突然放下了筷子:“容麟,你是和亲的使臣,德庆公主要去南疆挑选驸马,你是不是也得跟着回去啊?”

    容麟郁闷地耷拉下了小脑袋:“是啊。”

    “哎哟。”蔺兰芝叹了口气,她舍不得容麟。

    “卿儿去吗?”她又问。

    “当然去!”

    “我不去。”

    是容麟与容卿异口同声的回答。

    容麟臭着小脸道:“你干嘛不去?”

    “我已经跟南疆没关系了,去干什么?”容卿漫不经心地说。

    容麟鼻子一哼,郁闷地拿着筷子戳起了碗里的米饭。

    宁玥看了看玄胤。

    玄胤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说道:“父亲,娘,我跟玥玥可能也要离开一阵子。”

    马援与蔺兰芝不约而同地问:“你们又去哪里?”

    玄胤如实道:“去南疆。”

    “呃……”马援一头雾水,“你们两个……上那儿干嘛?”

    宁玥摸了摸鼻梁,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皇上钦定了司空朔为特使。”

    事到如今,想驳回反正怕是没那么容易了一则,这是欺君之罪;二则,司空朔一倒,皇帝立刻就会对玄家动杀心。最好的办法,是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那司空朔……”蔺兰芝指了指房间。

    玄胤道:“我们会带上他。”

    他需要菩提子,而菩提子在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