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工农团结一心,试问天下谁敌手
第15章 工农团结一心,试问天下谁敌手 (第2/3页)
,刘旺财就不去上工了:“上次想杀猪给你吃没杀成,这次不能等了,人多咱们得杀它两个三个的猪!”
然后他冲外面喊:“杆子的杀猪刀磨好了没有?”
有人吆喝一嗓子:“早就磨好了,队长你发话,咱随时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钱进预料到生产队会杀猪。
可生产队的猪是要卖给国家然后年底给社员补贴工分用的,现在多杀一头,回头生产队就为难一分。
这样他来的时候带了肉。
队员们自行车上停在晒场,绑在后座的尿素袋子已经放下来了。
钱进去找几个肉袋子:“都打开。”
“这是……”刘旺财掀开袋子的手突然僵住。
一块块切割好的粉白猪肉泛着油光,都是肥瘦相间的好肉。
有的甚至肥膘足有两指厚,板油被冻得结结实实,让人看的眼馋。
晒场上窃窃私语突然变成哄响,干细碎活的妇女老人凑过来,喉结在干瘪的脖颈上滚动。
有歪戴头巾的妇女惊叹:“娘嘞,这膘头赶上俺家里炕头厚实了!”
还有老太太感慨:“上回见这般好肉,还是公社表彰‘万斤粮标兵’那年……”
老队长糙手往油膘上戳了戳,指头在上面使劲一抹,拿起来时油汪汪像蘸了蜜。
“城里同志们的心意。”钱进掏出手帕擦手上油脂,手表在腕间一闪,潇洒的让队里大闺女们忍不住瞟他。
“我在单位上班时候,同事听说我要支农,还听说咱乡下条件不好,硬是把牙缝里省出的肉票和粮票全贡献给我,让我支援乡亲们。”
“特别是有个女同志叫魏清欢,是女教师,现在恢复高考了,城里很多青年想参加高考,书本笔墨纸砚这些东西的价值是水涨船高。”
“她将自己多年积攒的书本拿去黑市换了一批粮票和肉票,特意委托我捐赠给咱队里……”
话没说完就被刘旺财攥住手腕:“使不得啊!”
“要杀也该杀我们的猪!”
老队长的手掌像砂纸,指甲缝里嵌着洗不净的尘土:“杆子!跟养殖员说说,把西圈里的猪全拖出来!”
钱进说道:“队长,你别客气,也别浪费我那些同志们的一片好意。”
“另外有个事,这不是快冬天了吗?城里菜少。”
“我寻思我同事给队里送粮食送肉,咱队里能不能给他们送点蔬菜呢?”
“这叫富余物资交换嘛,也是工农互帮互助的一种表达形式。”
刘旺财说:“这是理所应该的,他们不嫌弃就行,等走的时候我给你拾掇一些。”
钱进说:“我那边人挺多啊。”
刘旺财看看这些肉又看看一袋袋的米面细粮笑了:“人再多也不怕,咱队里现在蔬菜是有的!”
“没什么好东西,可白菜土豆冬瓜菠菜萝卜莲藕,这些东西有的是!”
钱进合计了一下。
可以。
他说:“那把肉全剁了,中午好好的吃一顿!”
他招呼杆子将大铁盆端来。
一盆盆的大肉块搬出去。
对钱进来说,现在肉蛋奶都是小意思。
金箱子空间足够大,米面肉乃至油都可以成规模的采购。
钱进还带来了乡下很缺的调味料,主要是干料。
半袋子八角、半袋子花椒,什么草果、小茴香、孜然粉、辣椒面、桂皮香叶等等应有尽有。
刘旺财看的一个劲拍手:
“全是紧俏货,到时候给社员们发下去,看着吧,等年根炖肉那会,全队的香味能把外队的人引过来!”
“肉料都齐了,中午炖肉吃!”
中午吃炖肉的消息传出去。
整个渔村沸腾了。
废弃的生产队食堂前还有吃大锅饭时期垒的土灶。
有老太太正往灶膛塞晒干的海草。
火苗窜出来,烟雾萦绕之间,火烧火燎的人间烟火气被海风卷着满生产队乱转。
社员们闻着这股味道很快乐。
隔壁牲口棚传来猪嚎。
它们看着绳子和刀子很不快乐。
好些孩子兴奋的乱跑:“杀猪啦!吃肉啦!”
王秀兰带着妇女们刷洗那口八印大铁锅,锅底积着经年的盐垢。
“这锅是搞卫星集体农庄吃大锅饭的时候,公社发给队里的,上次用这锅炖肉是哪年了?是不是六几年?”她边笑边用海蛎壳刮着锅灰。
帮忙的寡妇摇摇头说:“你记错了,七四年用它炖过肉。那年公社书记领着外社的干部、标兵来视察,吃了咱两个猪。”
说着她悄悄抹了把眼泪。
刘旺财低声给钱进解释:“她男人就是那年出海遇难的!”
钱进叹气。
没有现代化天气预警之前,渔家这口饭不好吃的。
为什么渔家人的信仰风比内地人还要浓厚?
因为没办法,面对恐怖的自然之威,他们只能求神求妈祖求个心理安慰。
杀猪匠杆子试了试刀锋露出满意笑容,他啐了口唾沫说:“开动吧?”
饿到塌腰的黒猪是个猪才,一看刀子出现有所感知,猛然挣脱绳索,撞翻了晾虾皮的苇席。
劳力们都在地里。
钱进一看现场就自己一个青壮年男人,赶紧紧了紧腰带准备跟猪开干。
结果用不着他动手。
队里的孩子们能耐的很。
他们发现猪跑了,赶紧握着棍子、拎着绳子展开围追堵截。
见此钱进也得露一手,他抄起挑水的扁担去别猪腿,准备给它一个滑铲。
结果黑猪灵活的跳过去,给他漏了一手猪屎。
钱进正要尬笑。
刘旺财吆喝,一条黄狗闻声而来,嗖的下子扑到猪脖子上展开撕咬。
黑猪疼痛惨叫,下意识在地上翻滚要甩开黄狗。
黄狗伶俐的跳脱。
等黑猪爬起来它又扑上去咬。
逼的黑猪不断爬起躺下、躺下爬起。
这么几次之后,黑猪累的哼哧哼哧不愿意动弹了:
爱咋咋地。
你们来尽情的蹂躏我吧!
刘旺财和杆子拿绳子趁机上去将黑猪重新绑住:“你他娘净干些撒尿尿鞋子的事,这次绑紧了!”
杆子哼哧哼哧的说:“你说这同志,这往外逃跑是蠢猪!主动往灶台跑的才是好同志!”
钱进去逗黄狗。
黄狗斜乜他一眼,理都不理跑去晒太阳了。
钱进问道:“队长,前头在山坡上逮兔子的是不是这条狗?”
刘旺财说:“是它,黄锤。”
“这是条好狗,它娘一窝下了7个崽,就它活到这么大。”
他对大黄狗招招手。
大黄狗摇头摆尾过来让他撸。
钱进问道:“这是谁家的?”
刘旺财笑道:“现在这些狗哪有谁家的?”
“反正谁家有饭就给它们喂两口,没有它们就自己出去找,吃老鼠吃蚂蚱吃鱼虾蟹的。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交配,反正开春队里就时不时多几个狗崽子。”
钱进顿时来了兴趣:“我看它挺厉害,正好我们治安突击队需要一条狗,把它给我吧。”
刘旺财毫不犹豫:“行,待会领走。”
“不过这狗咬人啊,你在城里可小心点,城里人精贵,咬伤了怕是麻烦。”
钱进说道:“我会看紧它的。”
“行了,黄锤,今天队里给你办个农转非,以后你也吃上商品粮喽。”刘旺财把黄锤拴起来将绳子递给钱进。
钱进从挎包摸出块路上填肚子的馒头喂给它。
它咔咔两口吞下肚子。
然后继续斜乜钱进。
给吃的我就吃。
想撸我那白想。
黄锤很警惕。
见此钱进带它去看杀猪。
黑猪被杀。
猪血喷进搪瓷盆时,猪嚎声全生产队都能听见。
社员们悬着的心落下了。
确定中午能吃上肉,他们干的更起劲。
杆子杀猪有一手,猪脖子大动脉开口大小合适,暗红的血汩汩涌出没乱溅。
顶多有血沫子溅到刘旺财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但他浑然不觉,只顾着把接血的木勺往盆里探。
黄锤趁机上去舔了舔,把血沫子舔的干干净净。
“要趁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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