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好春光,敬钱主任

    第101章 好春光,敬钱主任 (第2/3页)

领导们,光那些鲜货怎么吃?”

    钱进一看,这家伙又送来了一篮子的鸡蛋和一大盘豆腐。

    他说:“香椿得炒鸡蛋,泥鳅可以钻豆腐,你们就吃吧,绝对鲜亮!”

    这年代的鸡蛋可是正儿八经的土鸡蛋。

    几个鸡蛋打入粗瓷碗里,蛋黄像融化的金子,阳光下亮的能反光。

    钱进没跟他客气,毕竟他送出的是一块机械表呢。

    钟见虎离开,金海帮忙:“这鸡蛋够了吧?”

    钱进甩了甩刀上的水摇头:“再打四个,香椿炒鸡蛋是借香椿的鲜吃鸡蛋的香。”

    金海咋舌:“你们城里人就是能下狠心,炒个香椿十个鸡蛋啊?”

    钱进笑而不语,开始忙活。

    他抓起一把香椿,嫩芽在案板上堆成小山。

    菜刀起落间,紫红的叶梗变成均匀的细末,清冽的香气弥漫开来。

    要正儿八经做菜,炉子就不够用了。

    不过这三进院里是有厨房的。

    金海去烧火,灶膛里的松木柴“噼啪”作响,铁锅烧得冒起青烟。

    隔壁桌上,吐净沙的田螺正在笊篱里沥水。

    钱进捏起一颗,螺盖“啪”地缩了回去。

    很新鲜。

    热锅凉油,火候正好。

    现在距离刘新辉回来还有段时间,但辣炒田螺适合当凉菜,所以可以提前准备。

    他往锅里扔了把干辣椒,爆香后倒入田螺。

    酱油沿着锅边淋下,“嗤”地腾起酱香,商城有专门的炒田螺酱,都不用其他调味料了,带进去一袋子酱料,正好把袋子塞进灶台下烧掉。

    最后撒上一把野蒜末,红亮油润的辣炒田螺就出了锅。

    清洗河蚌的金海闻着味道进来,粗大的喉结一个劲抖动:“这味道,过瘾啊!”

    钱进示意他尝尝:“有点辣,刘科长是湘西人,所以我特意多放辣了。”

    金海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籍贯的?”

    钱进说道:“湘西口音还挺独特的,我有个朋友就是这口音。”

    金海尝了一颗,辣得直吸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大水桶安静下来,河蚌在里面开始“咕嘟”吐着泡泡。

    钱进捞出一个,刀尖顺着蚌壳缝隙一划,愣是没划开!

    这年头纯野生的河蚌,力气极大。

    金海撸起袖子:“我来!”

    钱进叮嘱他:“小心别割伤手。”

    金海满不在乎:“干了五十年这个事了,小意思。”

    钱进问道:“那你今年多大?”

    金海下意识说:“四十八啊。”

    然后他沉默了。

    但他确实很会翘河蚌。

    手腕一抖,刀片挤进去,再一使劲,肥厚的蚌肉就颤巍巍露出来了。

    他麻利地去掉鳃和泥肠扔进水里,钱进把蚌肉切成薄片,在阳光下像玉一样透亮。

    “真漂亮!”钱进赞叹,“真是好东西!”

    河蚌不好做,嫩了会发腥,老了会很柴。

    钱进用来炒咸菜。

    用咸菜和辣椒、大蒜的味道来压制住河蚌的腥气。

    “刺啦——”

    蚌肉片在热油锅里卷起边,咸菜丝和红辣椒往下一抛,锅铲翻飞间,玉色的蚌肉裹着黑褐色的咸菜,鲜香混着辛辣迅速飘满整个院子。

    这道菜出锅后,钱进便歇着了。

    剩下的不管是炸鱼是炒菜还是泥鳅炖豆腐都是吃热的,他得卡着时间点进行。

    他去大堂帮刘秀兰招呼顾客,一如既往的热情。

    社员们跟他开玩笑,他便回以玩笑。

    社员们打听什么这么香,他就传授厨艺:“炒菜好吃很简单,多放油多放肉,没的没什么窍门!”

    这话引发哄堂大笑。

    看看时间点差不多了,钱进又进入后院去忙活。

    小河鱼捞出来放在竹筛里沥水,银白的鱼鳞闪着细碎的光。

    钱进抓起一把红薯粉,小鱼们在粉里打个滚,下油锅时“滋啦啦”响成一片。

    这种小河鱼、小河虾不用处理也没法处理,所以做起来很简单。

    炸好的小河鱼捞出来时鱼尾还翘着,金黄酥脆得像艺术品。

    最费工夫的是泥鳅。

    钱进按钟见虎教的方法,把活泥鳅倒进凉水锅,小火慢慢加热。

    水面刚浮起白沫,就捞出来冲净黏液。

    嫩豆腐切方块,和泥鳅一起下砂锅,姜片、黄酒慢慢煨着,汤色渐渐变成奶白。

    钱进把炉子引燃,将砂锅放上去慢慢的小火炖煮。

    这个菜不着急。

    正所谓千滚豆腐万滚鱼,不怕炖。

    钱进切了咸菜丝留着待会出锅用,摇头晃脑的说:“吃了咸菜滚豆腐,皇帝老儿不如吾……”

    “刘科长到门口了!”赵大柱小跑着进来报信。

    其实根本用不着他报信,钱进听到吉普车的轰鸣声了。

    这样就得赶紧准备蔬菜了。

    三四月的香椿是好东西。

    其实现在再吃已经晚点了,但是忠庄估计水土好,现在的香椿芽依然娇嫩。

    钱进从竹篾编的菜筐里面拎出一捆来,真是嫩得出水,掐一下嫩茎就渗出清香的汁液。

    他把香椿放在案板上。

    菜刀起落间,嫩芽变成均匀的细末,刀刃与砧板碰撞出清脆的节奏。

    灶膛里,松木柴“噼啪”作响,铁锅已经烧得泛青。

    金黄的菜籽油滑入锅底,腾起一缕青烟。

    钱进将打散的鸡蛋液倾入锅中,蛋液瞬间膨胀成云朵状。

    他手腕一抖,香椿碎天女散花般撒落,嫩绿撞上金黄,香气“轰”地窜起来,熏得给他打下手的金海直咽口水。

    钱进得意的问:“金哥,我这水平怎么样?”

    金海竖起大拇指:“没的说,就一个霸道。”

    钱进说道:“要不然我给你家里当大厨算了,到时候我给你招待客人。”

    金海一听就支支吾吾的了:“不不不,这不行,你是领导,我用不上领导,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哪能麻烦你这个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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