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下乡西坪大队,钱主任做实事
第106章 下乡西坪大队,钱主任做实事 (第2/3页)
:“你是市领导?钱主任下手了,你他娘在上面看戏?”
周林辰是惊呆了:“钱主任怎么亲自下手呀?我草,我草!”
金海看到赶紧过来干活,他干的更是殷勤。
老周从他手里抢过袋子:“金保管,你歇着你歇着,这是我们大队的活……”
金海压低声音:“哪有你们大队我们单位的区别?这都是我们该干的活。”
“钱主任昨晚开了全体会议,把二级分销站的人全叫来了,他说以后谁再敢刁难社员,就撤谁的职。”
“他还说了,以后他在供销社门口要挂个意见箱,谁对我们供销社任何人的工作有意见都可以提,他会第一时间追究责任。”
“该撤职的撤职,该处分的处分,绝不姑息。”
“如果是他自己犯错,他会给上级单位写检查自请处分!”
说着他朝钱进的方向努了努嘴,声音更低:“钱主任吐口唾沫是个钉子,他对我们动真格的。”
货装完,钱进走了过来:“老周,咱们出发吧?”
他指了指拖拉机车斗:“我坐你们的拖拉机走,正好看看沿途的春耕情况。”
老周脱下衣服给他垫在尿素袋子上。
钱进已经自己找了个角落直接坐在了车斗铁皮上,腰靠在摞起来的尿素袋上。
昨晚要了亲命。
腰酸。
雨后的山路泥泞不堪,拖拉机‘突突突’地喘着粗气往西坪大队爬。
山风夹着泥土的腥甜扑面而来,远处的山峦还裹着薄雾,像未醒透的少女披着轻纱。
向阳的山坡上,野杏花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上还挂着昨夜的雨珠,在晨光中晶莹剔透。
山涧里的溪水涨了,哗啦啦地冲刷着鹅卵石。几只山雀从灌木丛中惊起,翅膀掠过新发的嫩叶,抖落一串水珠。
随着拖拉机进入山地,路更难走了,风景却更秀丽了。
钱进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满是松针和腐殖土的清香。
拖拉机转过一个山坳,整片梯田突然扑入眼帘。
层层叠叠的田埂像大地的指纹,刚返青的麦苗在风中泛起细碎的波纹。
钱进知道自己不是来踏春的,而是来调研的,所以山田出现他就关注田地情况。
西坪的田地比想象中还要贫瘠。
拖拉机驶过一片坡地,钱进看见田块被分割得七零八落,有些巴掌大的地块上,社员们正弯腰点种。
黄土裸露的地方在漫山遍野的翠绿中像补丁一样刺眼,几头瘦骨嶙峋的老黄牛在田埂上慢吞吞地嚼着刚冒头的草芽。
“钱主任,前面就到大队部了。”开拖拉机的周林辰指着远处。
山峦土路两边开始出现房屋。
房屋都很简陋甚至破损,一般是山坡上围着一座灰瓦房用石头摞墙圈出个院子,厢房多是木头房屋,建的很小。
西坪山的风景很好,却多是灌木和花草,树木其实不多。
灌木花草无法转化为经济效益,这就导致老百姓没法靠山吃山。
倒是家家户户在房前屋后会种树,柳树杨树老槐树,反正都已经抽出嫩芽乃至长出绿叶。
更远处,十几个社员正在麦田里除草,草帽在绿浪间起起伏伏,像漂浮的莲叶。
两座山之间一片平坦处是大队部,拖拉机直接拐进大队部的土场。
然后钱进愣住了。
二十多个系着红领巾的孩子排成两排,最前面的小姑娘手里捧着束野花——金黄的蒲公英配着紫色的二月兰,还用茅草扎了个歪歪扭扭的蝴蝶结。
一条头发斑白、满脸皱纹的壮汉带着几个干部快步迎上来。
老周给介绍:“那是我们大队长周铁镇、那是我们妇女主任王小英……”
钱进点头,心里感叹。
周铁镇确实如金海说的是一条硬汉子,他才四十来岁,这点从身板能看出来,龙行虎步走的有气势。
可看他的脸、他的头发,他已经得六十岁了!
金海曾说,周铁镇是个能干的好劳力,却不是个会带队的好干部。
这个评价没错。
“欢迎钱主任来西坪生产大队指导工作!”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孩子们脆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钱进忍不住笑出声来,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跳下拖拉机,指着那束野花:“周大队,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周铁镇黝黑的脸上泛起红晕。
他解释说:“钱主任,大伙儿听说您要来,非要整点仪式,但是我们大队就这么个条件,咱没什么见识,也不知道仪式该是啥样……”
他身后的副队长周健康赶紧补充:“孩子们天没亮就上山采的花,花很新鲜!”
钱进摇摇头,从兜里掏出大前门散了一圈。
他故意先不搭理几个干部而是回头对老周说:
“周会计啊,我听说西坪人骨头最硬,小鬼子在海滨作威作福却不敢月州县,因为你们这里有个西坪战斗队。”
“打跑了鬼子,国军白狗子到处欺负老百姓,但看到西坪山他们得绕路走,西坪人不怕鬼子也不怕白狗子。”
“前些年马德福在公社排除异己、贪污受贿,各大队都向他低头,唯有你们西坪大队不给他送礼、不去拍他马屁。”
“甚至我还听说当年马德福来视察,你们连口水都没给喝,更别说请他吃饭,怎么到我这儿就搞起形式主义了?”
干部们一听挤挤眼。
这是啥意思?
周铁镇老老实实解释说:“给他水喝了,还给他泡了山里的野茶叶,不过他看不上喝不惯,说喝起来有股子怪味。”
“当然没给他吃饭是真的,他一来就说了不用给他准备饭,他是来工作的,带了工作餐,否则我们好歹会请他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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