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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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火岛皇宫 (第1/3页)

      火车经过一条窄窄的盆地,开始进入火岛的范围。杜雷和若兰一起坐在车卡的座位,从两边窗口望出去都可以看见海,而公路则是在他们的左边的。沿路的枫树已经开始略为转红,因为夏天已经尽了。

    杜雷坐在那里显得浑身不安的。“我们就像正在进入一只笼子,”他说,“只有一个出口。”

    “别那么担心好不好?”若兰微笑,“我们进来是并不犯法的,如果实在没有把握,我们不动手好了!”

    杜雷耸耸肩。

    两个女郎忽然嘻嘻笑着从屏风后面追逐着跑出来,身上都穿得不多。

    这里是他们包下的一卡车卡,屏风后面是那些女郎更衣的地方。私家的车卡内,当然是做什么都可以的,但在一个男人的面前?

    “风景还好吧?”若兰微笑着问,注意到杜雷的眼光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些女郎。

    “我希望这是国王爱看的风景。”杜雷说。

    “我猜她们是在引诱你。”若兰指出,“何不试一试呢?既然是送上门来的!”

    “没有心情干这个!”杜雷摇摇头。他又把眼光转回窗外,留心着每一细节。这是他的习惯,在进入一个地方之前,他一定先把逃路看清楚的。地图他是已经研究清楚了,现在是实地体察。但是实地体察的结果使他相当失望。因为他看不出有任何可以取巧的地方。沿路连枫树都不多,不能偷偷混过去。他们离开的时候,一定得堂堂正正地离开,而不能以逃的方式离开,这是唯一他能肯定的一点。

    他转侧头瞥了若兰一眼,发觉若兰正在望着他,而且那是不寻常的凝视,而当他的眼光与她接触时,她就立即望回别处。杜雷看出这是为什么。她又饥饿了!他给她抱过一次,那印象是不能磨灭的。

    那些女郎都躲在屏风后面去了,吱吱喳喳在谈论着,没有人在看着他们,于是杜雷轻吻她的耳朵。

    她抖了一抖,但随即用手紧紧地捏着胸前那只金项链。“别这样,杜雷!”她柔声地说。

    又有两个女郎追出屏风外面来了,这一次是穿好了衣服的。杜雷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但,他相信,她的饥饿还会持续的!特别在晚上。接着火车就在火岛的车站停了下来了。

    皇宫方面已经派了三部大而新型的豪华旅行车来接了。很现代化的皇宫。不过,是它当然不会是现代化的,这只是过去遗留下来的东西,帝制的国家一天少过一天,没有新的帝皇,也没有人建筑新的皇宫。如果这个国王有一个儿子的话,他的儿子可能也会改变政制,不做皇帝了。

    不过他们都知道,火岛的国王并没有儿子。代替了他儿子的地位的是一个女人。

    就是随同旅行车来接他们的那个女人,嘉娜公主,不是国王的女儿,只是国王的侄女而已。很奇怪,杜雷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她是一个心里充满了烦恼的女人。

    不错,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衣装入时而仪态大方,但是看得出她的心里充满了烦恼,杜雷相信他的看法不会错的。

    一方面,杜雷在注意着嘉娜公主时,嘉娜公主也特别注意杜雷,一路上多数和杜雷讲话,而很少理睬若兰。

    车子一面进行,嘉娜公主就一面对杜雷讲述沿路的景物及名胜古迹,就像她是旅行社的导游似的。

    若兰倒不介意她被冷落,杜雷相信,她是宁愿有人吸去了杜雷的注意力的。

    杜雷也很留心听嘉娜公主的话,对这座城市认识得清楚一点,对他是绝对没有大碍的。

    接着车子就进入了皇宫,在御花园中的广场上停下来。

    “两位请跟我来。”嘉娜公主说,“仆人们会替你们把行李拿到房间去的,我想你两位最好先去见见国王。”

    她领着他们进入皇宫的正门,经过两个穿制服持枪的御林军。那些御林军穿着鲜明的制服,有点像英国的御林军。

    “请你们在这里等一等,”嘉娜公主说,“我过去告诉国王。”

    “当见了国王时我们该怎办呢?”杜雷问,“要不要跪下来向他三呼万岁?”

    “用不着,”嘉娜公主笑起来,“你以为现在是十七世纪吗?你们只要称他为陛下,此外什么都不必避忌,但当然,最好不要说粗话。”

    “我们都没有说粗话的习惯。”杜雷说。

    嘉娜公主进去了,杜雷四面打量一遍,发觉这座大厅的布置十分现代化,和皇宫的外表完全不配合。

    但这是应该的了,皇宫是一种传统的象征,它的外貌不能改变,但,如果皇宫里面的东西也是跟不上时代的,那就不是很好的现象了。

    “她好像很喜欢你。”若兰在杜雷的耳边低声说。

    “她只是尽地主之谊吧了。”杜雷说。

    “不,”若兰摇着头,“我看见她和你握手时把你的手捏得太久了。”

    “也许,只是我不放手!”杜雷大笑起来。

    “不,是她不肯放你。”若兰固执地,“我看这个女人是对你一见钟情了,杜雷,恭喜你!”

    杜雷耸耸肩。“我对她却不感兴趣,我并不是来这里找寻罗漫史的,而她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

    “我不管她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一型,”若兰咬着牙,低声地说,“但她是值得利用的,一个在爱河中的女人最值得利用,你决不能放过她!”

    “我不会浪费她的。”杜雷说。

    接着火岛国王就在嘉娜公主陪同之下出来了,而这国王却是使他们微感意外的,因为,他的打扮比较配合皇宫的外表。

    国王穿着的是一套大约二十年前流行的那种欧式的西服,并不是说那是一套旧衣服,而是,那样子很旧,料子则是新的。

    似乎,由此已经可见,他是一个头脑相当保守的人了,如果再旧十年,那就和现今时兴的差不多了。

    这套衣服的襟上缀满了作战时的勋章,而国王把胸挺起了,好像报以那些勋章为荣的。

    杜雷和若兰起立,但国王很温和地说:“请坐吧,随便一点,别当我是国王,当我是一位朋友好了。你们是来帮我的忙的,不是吗?”

    当然,他们大家都已经知道彼此是谁了,不过嘉娜公主还是循例作了介绍。

    跟着,那些团员们也鱼贯进入,朝见国王。这国王虽然须发都已雪白,但对女人似乎仍是很有兴趣的。

    这许多年青貌美的女郎排列在他的面前,使他兴奋极了,嘴巴笑得合不拢来。

    “如果你不介意,陛下,”若兰说,“我想她们先回房间去收拾行李。

    “好的,去吧!”国王吃吃笑,“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可以随便就当这里是你们的家好了!”

    那些女郎们操兵似的出去了,国王神往地看着她们走掉,然后搓着手掌:“这么多美女,杜雷先生,只有你一个男人,我真羡慕你这份职位!”

    杜雷的眼光与嘉娜公主接触,嘉娜公主对他作一个讽刺地微笑,杜雷惭愧地低下头,脸有点红。

    “这工作是也有它的苦处的!”

    他们尴尬地沉默了一回,国王清一清喉咙,“我实在也没有什么跟你们说的,要说的我们早已在电报上说清楚了,不是吗?我要说的只是,请不要客气,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好了,你们还要什么,也不必怕开口,只要问嘉娜公主就行。这宫里的一切,都是由她管理的。”他安慰地吃吃笑着,一只手搭在嘉娜公主的肩上,“我老了,什么都干不来,如果不是有嘉娜公主,我真不知怎办好呢?”

    这一次,便轮到嘉娜公主有点脸红地低下头来。

    国王打了一个长长呵欠。嘉娜公主瞥了他一眼。“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搅国王了,他的通宵牌刚刚散,他需要睡觉。”

    国王失笑起来,“对了,我现在简直已变成了一个老赌鬼,只有扑克能引起我的兴趣,别的年轻人的玩意,我都没有精力去玩了!告诉我,杜雷先生,你会打扑克吗?”

    “他是个专家,”若兰说,杜雷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但她还是说下去,“我就从没看见他输过。我常常奇怪,为什么他不去做职业赌徒呢!”

    “她在开玩笑!”杜雷连忙说。

    国王抬起了眉毛,“你一定是一个高手,杜雷,因为女人从来都反对男人赌钱的,反对赌钱是女人的美德之一,但一个女人赞成你去赌,那你一定是个高手了。”

    杜雷笑起来,“既然看人看得那么准,那么陛下也不会是个低手!”

    “总算有利可图吧,”国王吃吃笑,“但,我会找个机会和你较量一下的,我答应你。”

    杜雷又恨恨地瞪了若兰一眼,若兰只是微笑着,诈作没有看见。

    国王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对了,正如嘉娜所说,我需要睡觉,我不能不失陪了,晚饭时再见好不好?”

    “我肯定杜雷先生和沈小姐都不会介意的,”嘉娜公主抢先回答着,“他们旅途劳顿,也需要休息呢!”

    国王离开了,不断地打着呵欠。

    嘉娜公主转对杜雷和若兰,“现在,让我带你们到你们的房间去吧!”

    杜雷和若兰都各己预备了一间房间,在皇宫侧翼的二楼。

    皇宫里的房间,摆设当然是极尽豪华与舒适之能事,嘉娜先把若兰送进了她的房间,然后把杜雷也送进房。

    她并没有离开,只是站在杜雷的面前,站得很近,那双巨大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他,“怎么样,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国王也满意的地方,我有资格不满意吗?”杜雷讽刺地说。

    嘉娜公主把两手抱在胸前,看着他,“杜雷,你不介意我问你一个私人的问题吧!”

    “什么呢?”杜雷问。

    “你和沈若兰,”她说,“你们不会是好朋友吧?”

    “我们当然是好朋友!”

    “我是指那一种好朋友。”她坦白地凝视他。

    杜雷耸耸肩,“这皇宫有规矩不准那种好朋友住进来吗?”

    “我只是想清楚她是不是我的敌人。”嘉娜公主仍然微笑着。

    杜雷表示受宠若惊:“谢谢你。公主,我可以告诉你,她不是你的敌人,还不是!”

    “我很喜欢这答案。”嘉娜公主对他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指指电话,“有什么需要,只要拨内线8字找我,”满含深意地,“任何时间!”

    “谢谢你!”杜雷又说。

    嘉娜公主退出去了,若兰却跟着闪进门来,她挨在门框上。“你应该对她热情一点。”她说。

    “妈的,”杜雷怒道,“为什么你对国王说我会打扑克!”

    “这是和国王做朋友的门径,”若兰说,“和国王做好朋友,还有更理想的情形吗?”

    “但扑克和舞蹈,是不配合的,人家都会起疑心!”

    “胡说!任何人都懂得玩扑克!”若兰说。

    “而且——”杜雷没有说下去,就听见对面那些女郎们在吵了。

    他和若兰连忙跑过去。

    在其中一间房间里,两个半裸的女郎正在愤怒地围住了一个健壮而年青的男人,吱吱喳喳地骂着他。

    他躲在屏风后面偷看,一个女郎对着若兰投诉。

    “他搜我们的衣箱!”另一个女郎向杜雷投诉。

    那男人向门口走,杜雷的脚一伸,就把他绊得踉跄地向前仆,然后杜雷一跳过去,执住他的领带,把他揪了起来,拳头向他脸上去过去。

    那人轻易地架开了,而且向杜雷反击一拳。

    他也并未击中杜雷,虽然杜雷也并未击中他。

    两个人分开了。这样一交手,杜雷不禁知道,这人并不是一个庸手,要一个身手十分矫捷的人才能闪避过杜雷的一拳的。

    那人刚刚站定,杜雷又扑过去了,他的第二拳击过去,但是,仍然没有击中,那人轻轻一闪又闪过了。

    “哦,等一等!”那人叫道,“妈的,你等一等!”

    杜雷并没有等,他又第三次挥拳击过去。要避过杜雷三拳,却是绝对不容易的事,这人非要是一个头等的高手不可。

    但这人显然不是一个头等高手,杜雷的第三拳,他是闪不过了。他拼命一扭身躯,还是给杜雷击中了,不过只是击中肩部。

    这人叫了一声,打着转跌开了,虽然没有中个正着,也打得他跃出房门之外。

    “别逃!”杜雷叫着向他追过去,“停在那里!”

    当他追出门口的时候,那人没有爬起来,却有两个穿了制服的御林军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了,手上都拿着枪。

    他们的枪向杜雷的两边胁下一抵,杜雷只好不动了。

    那人爬起来,拍着身上沾的尘土。

    “这个是小偷!”其中一个肥胖的少女指着那人,对那两个御林军指控地叫着。

    杜雷回头溜了一眼若兰,发觉若兰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杜雷觉得她的神色很奇特。

    那人暗暗地笑起来:“如果我是小偷,这世界上还有好人吗?”他摇摇头,“放了他!”

    那两御林军放了杜雷,原来他们是服从那人的命令。

    若兰走过来了,走到那人的面前,杜雷觉得她似乎走得太近一点。她怔怔地看着那人:“你究竟是谁?”

    那人吃吃笑,对那两个御林军说:“告诉他们我是谁吧!”

    “是我们的御林军长。”其中一个御林军说。

    “对了,”那人骄傲地说,“我的名字叫卢保。”

    “卢先生,”若兰对他现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杜雷又觉得这是一个太甜蜜的微笑了。

    “御林军长也作小偷?”杜雷冷冷地说。

    “别这样说,”若兰袒护地,“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的!”

    卢保也不禁瞧了若兰一眼,似乎也觉得若兰对他是好得太过分一点了。

    “是的,”他说,“我是有我的理由的,杜雷先生,沈小姐。我的理由就是,我是负责皇宫的安全,任何生客来这里,我总要检查他们的行李,这是我的责任,我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但,你们这些小姐们回来得太快了!”

    似乎,他是正在搜索的时候,那些女孩子就撞回来了,卢保虽然躲在屏风后面,但结果还是难免给发现。

    而,杜雷心里震了一震。他以前并不知道会有卢保这样一个人,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行李会被搜索,现在知道,他就不禁吃了一大惊!

    但是接着杜雷又放心下来了,他的行李里面不错有古怪,他是把他的窃贼工具带来了的。不过,他的工具都是收藏在箱子一个巧妙的夹层里,他不相信任何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搜出来,而且,即使搜了出来,也未必就能知道那些工具是作什么用的。

    “杜雷,”若兰怪责他,“你该要道歉!”

    杜雷的脸微微地沉了下来,他不觉得他有什么地方须要道歉的,而且他也不认为若兰有权命令他道歉。

    但是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人,他不会在一位小姐面前失仪的,因此他很有风度地说:“卢保先生,既然这是一场误会,那么请你继续好了。”

    卢保反而觉得有点尴尬。“算了吧,这不过是例行手续罢了,我很抱歉我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他转向杜雷,又打量了他一遍,“这位杜雷先生,我只知道他是一位一流的舞蹈家,我却没有想到,他原来打架也是那么本事的!”

    “这不是出奇的事,”若兰说,“一位舞蹈家,一定要有矫捷的身手。”

    “你们旅途劳顿,是需要休息的,”卢保说,“所以,我看我还是不要在此再打搅你们了。”他转身要走。

    “卢保先生,”若兰叫住他,“请等等吧!”

    卢保先生转头看着她。现在,杜雷才有机会看清楚卢保的模样,卢保是一个相当英俊的人,不过却不是杜雷所欣赏的那种英俊,他似乎是英俊得缺乏秀气的,身体很强壮,强壮得像那种健身院的人物。

    “卢保先生,”若兰对他作着一个妩媚的微笑,“既然你是御林军长,那么,假如我们有什么麻烦的话,我们只要找你就行了,是不是?”

    “是的,”卢保点头,“不过,我相信你们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麻烦的,没有人会麻烦你杜雷总觉得若兰这些话是多余的,这也使他对卢保更无好感了。

    卢保凝视着若兰,很感兴趣的,事实上,就像被磁吸住了铁似的,似乎,他这还是第一次看清楚若兰的模样。

    “沈小姐,”他终于说,“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我早听说过了,只是我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你是这么美丽的。”

    “过奖!”若兰微笑着。

    “我希望我有机会修正你对我的印象,”卢保说,“使你相信我并不是常常都像小偷一样的。”

    若兰笑得更甜了。“会有很多机会的,因为我们还会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

    “再见,沈小姐。”卢保说,“再见,杜雷先生。”

    他领着他两个御林军走了。

    “我得去检查一下我的东西。”杜雷说着,忽忽地回房去。

    他把自己的行李小心地检视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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