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魔劫佛渡

    第 五 章 魔劫佛渡 (第3/3页)

而出,飘落地上、踉踉跄跄的暴退了十来步始稳住摇晃不住的身形,头上雪发无风飘抖,身上衣衫几自猎猎脆响,回旋涌动,双眸中闪烁着阴冷惊震的寒芒。

    无欲掸师也不禁蹬蹬暴退了七八步,在地上留下了十几个五寸深的足印,稳住身形脸泛酡红,呼吸急促,显是被反震之力震得气浮血涌,难受之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小天儿却被二人霸道绝伦的内力震得双脚直没八寸多深,连呼吸部儿欲为之窒息,但觉体内气浮血涌,五腑六脏有如错位,若不堪言,良久始困难的换了一口气、哇的一声,喷出了一蓬鲜血,满脸痛苦的注视着丈外的飞天老人惊惶道:“糟老头,原来你是骗我的,连一个老和尚都打不过,又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

    话方出口,又哇的吐出几口鲜血,身形摇晃不己。

    无欲禅师乍见小天儿喷血,内心暗惊,神色倏变,知道飞天老人强硕无匹的内气震散了自己的护身罡气。震伤了他,身形一闪,倏指点了他胸前漩矾、气海、丹田等要穴,把他拉出泥土道:“小施主,你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飞天老人不屑的冷笑迫:“老秃驴,你真会做作呀,如不是你劫持了老夫徒儿,他又岂会受伤,还不还给老夫。”

    话一出口,身形一闪,右臂一倏,五指箕张,—式“抓月摘星”电花石火般的抓身小天儿的腋下,出手之快、之狠、之准,无一不妙到毫巅,似欲置他于死地。

    无欲禅师做梦也料不到飞天老人竟会向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下如此毒手,乍见之下惊然动容,疾喝一声,“飞天老魔,你不是人。”深吸一气,单掌一划而出,抱着小天儿身形侧旋八尺。

    飞天老人似非置小天儿于死地不可,一招落空,冷笑一声:“老秃驴,你休管闲事,老夫自教训弟子与你何关。”

    话音一出、揉身欺进,如影随形,双臂暴闪,十指箕张,一式“抓风捉云”从意想不到的角度抓向小天儿的百会与命门两大要害。

    无欲禅师深知飞天老人厉害,飞天捉云手乃是武林一绝,追风捕月轻功身法更是冠古绝今,乃是他纵横武林无人奈其何的主要原因。冷哼一声,不待他招式接近小天儿,身形翻弹而起,双腿成剪,少林绝学踏恶伏魔腿连环踹出。

    腿势如风,劲道千钧,排山倒海般卷向飞天老人的前胸。

    飞天老人似深知无欲禅师的厉害,甫觉汹涌无匹的劲风触体,不敢硬接,冷哼一声,身形倏闪道:“老秃驴,难道你竞为了一个无渊无故,毫无瓜葛的小孩与老夫过不去?”

    小天儿内创极重,牙关紧咬,嘴角浸血,脸色苍臼,痛苦不堪。无欲禅师一招逼退飞天老人,面色凝重道:“阿弥陀佛,老施主,凡事有因必有果,你此时方生斩草除根之心,不觉晚了?”

    飞天老人身形一震,双目杀机甫盛,利刃般的逼视着无欲禅师道:“无欲老驴,你最好放明白点,你我功力在伯仲之间,老夫纵是不能亲手杀死臭小子,我们交手,强劲的内劲震都要把他震死,你又岂能救得了他?”

    无欲禅师早料到此,银眉一整,方欲开曰,忽闻一个嘻笑声传来:“怪事,怪事,堂堂飞天盟的盟主,名满天下的飞天老鬼做了几年的缩头乌龟,没料到却变成了欺负小孩的草包饭桶。”

    二人一惊,循声望去,银色的月光下,一个青年和尚披着大红袈裟,双手捧着一条狗腿,与一个篷头垢面的青年叫化疾步而至,赫然是丐帮帮主“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

    无欲禅师乍见二人现身,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低喧了一声佛号。

    小天儿乍见狗肉和尚,痛苦的咬牙道:“老和尚,快放下我,臭和尚要来捉我去少林做和尚,不然就把我夫起来。”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低喧佛号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放心,有老衲在此,没有人敢欺负你。”

    小天儿默默的点头不语。

    飞天老人乍见“玩世不恭”与狗肉和尚,内心暗惊,身形为之一震,暗叫苦不迭。眼前形势十分明白,二人乃是与无欲禅师站在一边,如是三人连手,放眼天下,绝没有任何一人接得下一招。

    怪笑一声:“老秃驴,原来你带有帮手,老夫今日惹不起你,告辞了。”

    话方出口,身形一弹而起,流星闪电般直朝西方掠去。

    狗肉和尚与“玩世不恭”乍见飞天老人遁走,齐喝—声,“老鬼哪里走?”就欲掠身追去。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急喝道:“二位不用追了,他如要逃,绝没有人追得上。”

    二人猛醒,狗肉和尚摇头苦笑道:“可惜又给这老鬼溜了。”

    无欲禅师神色凝重道:“如今我先带小施主回少林,你们二人在江湖中行走,千万提防他暗算,飞天老鬼行事阴险毒辣,不顾江湖规矩,免得大意疏神着了他的道儿。”

    二人点头不语,小天儿一听说去少林,神色倏变,大惊道:“老和尚,放下我,我不去少林寺,我不做和尚,我要去找我老婆。”

    无欲禅师神色一变道:“小施主放心,老衲不会收你做弟子,只是带你去少林养伤,待你伤好后再任你离开。”

    “我不去,老和尚你骗我。”无欲禅师话音南落,小天儿急叫一声,牵动内创,哇的喷出几口鲜血,人已渐渐不支,痛苦的呻吟不止。

    无欲禅师心中暗惊,急倏指封了小天儿的几处大穴道,将他点昏,注视着狗肉和尚道:“师弟暗中护我回少林,此子受伤极重,不宜受震。”话一出口,掠身急驰。

    狗肉和尚二话不说,瞥了“玩世不恭”一眼,展开身法,不急不缓的跟在无欲禅师身后丈远处。

    “玩世不恭”目送二人身影消失,摇了摇头,弹身而去,身形奇快,一连几闪,己消失在茫茫月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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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儿昏厥中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苏醒过来时,但觉浑身酥软乏力,近似虚脱,五腑六脏有如碎裂,撕心裂肺的巨痛煎骨熬髓,痛苦的呻吟一声。

    “妈呀,好痛,痛。”

    睁开了双眼,赫然见自己躺在一间宽敞的室内木榻上,眼前守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若的小和尚。

    光光的小头上印看七个豆大的戒疤,身着一袭金黄袈裟,双目中闪烁着淡淡精光,强忍剧痛咬牙道:“臭和尚,老和尚呢,他是不是把我捉来了少林寺?”

    小和尚神色一变,单掌合什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可出言无礼,我师父临夜方将你带回来,说你受了重伤,要好好休息。”

    “我真到了少林。”小天儿神色剧变,惊呼一声,就欲爬起,但双臂一动,内脏撕心裂肺般的剧痛,连呼吸都几欲为之断裂,情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哎唷……”痛苦的躺下,喘息不己。

    小和尚见小天儿满头大汗,眼神痛苦,不忍道:“喂,你别动呀,乖乖的躺着,待伤好了再起床,我师父早给你服过药啦。”

    小天儿换过一口气,但觉内创巨痛减轻了少许,咬牙道:“小和尚,你叫什么名字,你师父不是捉我来做和尚吧,我有两个老婆啦,明年会给我生两个胖娃娃,我又岂能做和尚?”

    小和尚浑身一震道:“我叫智善,原来你有老婆啦,怪不得我师父不收你为弟子,说要把你关在寺里十年,直到你心中的魔气消失殒尽始放你下山,不然就一直把你关在寺里。”

    “啊……”智善此言一出。小天儿有如闻晴天霹雳,不禁惊得睁大了双眼,二良久始回过神来咬牙道:“不行,臭和尚,果然骗老子,老子找他拼命。”话一出口,挣扎着就欲爬起。

    智善见状大急道:“喂,你不能动啦,不然你牵动内创,至少得躺上半年。”话一出口,伸手按住小天儿的双手。

    小天儿受创极重,浑身乏力之极。被压住双手半点挣扎不得,心中又急又气,破日大骂:“臭和尚,死和尚,你讨个老婆没**,生个儿子两条尾,生个女儿是头牛,嫁你给老爸都不要。”

    智善见小天儿破口大骂,不禁听得怒气陡生,神色倏变,双眼一瞪,厉喝一声:“臭小子,小魔头,你敢骂贫僧,我打烂你的嘴。”话一出口,右手一扬,左右开弓。

    啪啪几声脆响,踏踏实实的打了小天儿数个耳括子。小天儿伤重力乏,猝然被打,连半分闪避的余地都没有,但闻啪啪一阵脆响,顿觉眼冒金花,脸颊火辣辣般的的痛。哇的张口喷出一股鲜血,胸中怒火陡生,嘶叫一声:“臭婆娘的烂屁儿,竟敢打老子。老子要你的狗命。”

    话一出口,顾不得浑身创痛,拼命咬牙,强提一口真气,闪电般的踹出一脚。

    智善料不到小天儿重伤之际仍有力还手,一个不防,胸部中了一腿,惊呼一声,踉踉跄跄的暴退出十多步,身形摇晃不己,顿觉胸闷之极,呼吸困难,体骨血浮气涌,嘴角浸出了丝丝鲜血,不禁神色倏变,一时为之惊怔了。

    良久始回过神来,伸手一抹嘴角的血丝,深吸一气,怒喝一声:“小魔头,你敢打我,老子先宰了你。”

    话一出口,抡着双拳,直扑向小天儿,年纪虽小,功力倒有几分火候,出拳呼呼声响。

    小天儿一脚踹中智善,自己也并不好受,内创进发,哇的张口喷出一蓬鲜血,儿欲昏厥过去。旋见他如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一般的扑过来,心中大惊,怒骂一声。

    “臭和尚,我操你奶奶的熊。”

    拼尽最后一丝真气,身形陡然卧起,双掌一抖,“饮血食髓”的血魔掌,一式“血溅天光”疾拍而出。

    蓬!“啊……”二人拳掌击实,暴发出一声闷雷般的嘶鸣,智善惊呼一声,身形蹬蹬的暴震五尺,摇晃不己,掌面有如油煎火的,生痛之极,双臂却如脱臼,无力下垂,一时不禁心悸神惊,惶然动容,惊恐的注视着小天儿。

    小天儿拼尽最后一口真气,与智善碰拼一招,伤上加伤,砰的伏倒在床沿,昏厥过去,殷殷鲜血,汩汩的自其鼻孔与嘴角潜然流下,籁籁的滴落在榻前,人已是呼吸微弱,气息奄奄。

    智善乍见之下发了慌,惊呼一声:“师父,小魔头死啦。”

    就欲朝门外跑去。就在此时,咯吱一声轻响,无欲禅师面色凝重的推门而人,狗肉和尚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智善一见无欲禅师,长长的松了口气道:“师父,小魔头好凶啊。”

    “给为师乖乖的站在一旁。”无欲禅师面色一沉,冷喝一声,疾步走到榻前,抱起小天儿,自怀里掏出一个乌黑发亮,姆指大的圆瓶,倒出两粒晶莹的药丸,敲开他的小口,贯劲渡人其腹内,探了探其伤势,暗松一口气,将他平放榻上,盖上被褥,转身严肃的注视着智善道:“智善,你是出家人,为何跟他争强斗胜?”

    智善神色一变,委屈的嗫嚅道:“师父,他一睡醒来就骂人,弟子气不过打他两个耳括子,没想到他踹了我一脚,于是就打了起来。”

    顿了顿道:“其实我们只不过硬拼了一招,弟子也受伤了。”

    说着吃力的举起双臂,赫然见手背一片殷红,麻木不听使唤,动容道:“师父,小魔头好怪异的掌力,弟子的手……”

    无欲禅师乍见徒几的手泛起血色,也不禁棘然动容,不待他话说完,急喝一声:“善儿,快盘膝坐下,你中了血魔掌。”

    右臂一舒,食指疾点而出,封往了他双臂各大要穴。

    智善心中大惊,盘膝坐下。狗肉和尚忙挽起他的衣袖细看,赫然见他雪白的小臂上有两条殷红的血线延伸至臂变处。动容道:“好厉害的血魔掌,幸好发现及时,不然善儿这双手废了。”’智善不禁心颤神惊道:“师叔,血魔掌真如此厉害,我怎么不觉得痛?”

    狗肉和尚点头道:“血魔掌须以血罡真气为辅,方能发挥其霸道无匹的威力。”

    顿了顿道:“要练血罡真气,必须饮人血,化血为气,降为丹田,这邪恶武功,数百年以来只有‘饮血食髓’一人练成。幸好这小子只得其形,未得其精髓,不然你双手早废定啦。”

    智善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道:“师叔,我中了小魔头的血罡,怎么办?”

    狗肉和尚深吸一气道:“善儿别怕,引气归元,运功砝邪,师叔助你把残余罡气逼出来。”

    话一出口,盘膝在其身后,单掌抵在其命门上,屏息敛意,缓缓输出了一股内气。

    智善依言而作,微闭双目,但觉一股强而不烈的内气自命门涌人,电流般的传遍全身,汇聚成流,直逼向双掌。

    盏茶时间之后,智善头上白气直冒,痛苦不堪,咬牙硬撑,双臂上的血线逐渐退去,双掌己渐渐淡化,十指却红得如血人晶莹剔透,胀痛锥心。扑的破裂,鲜血直射而出。

    一旁的无欲禅师见了长长的松了口气,右手一舒,食指遥指,封住智善命门要穴道:“师弟,可以收功了。”

    狗肉和尚散去功力,深吸一气,一弹而起道:“臭小子年纪虽小,邪恶功夫倒学了不少,善儿,你感觉怎样?”

    智善指尖破裂,鲜血涌出,痛苦顿消,起身道:“师叔,好多啦,只是指尖有一些疼痛。”

    无欲禅师放心道:“善儿,还不快谢师叔相助之恩。”

    “是。”智善点头跪在狗肉和尚跟前道:“弟于叩谢师叔相助大恩。”

    狗肉和尚单掌一挥,挥出一股内力托起智善,凝视着无欲禅师道:“师兄,此子走入歧途己深,天赋过人,学了不少古而怪之的东西,生性怪癣,如留在少林,只怕祸害不少。”

    无欲禅师神色倏的变得凝重,凝视着榻上昏厥不醒的小天儿道:“此子骨骼奇佳,是天生的练武料子,可惜自幼落入魔掌,染上魔性,如任其流落江湖中,怕受飞天老怪之流所利用,将祸害武林不少也。”

    狗肉和尚点头道:“此子不知从何处学了一套怪异身法,如随其功力增长,不出十年,要想再捉他势必难如登天,我在扬州都差点被其溜走。”

    “有此等事。”无欲禅师动容道:“以师弟的修为,虽不及为兄,但放眼当今武林,也解有人能敌,竞难捉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他到底练的什么身法?看出眉目没有?”

    狗肉和尚摇头道:“没有。其身法施展开,令人捉摸不定,以武当的八卦游龙身法,却又不是,比八卦游龙身法怪异玄妙三分,连我一时都难以看清。”

    顿了顿道:“我希望师兄小心,不要低估了臭小子,否则被他溜下山去,要找他就困难重重,何况飞天老儿未必肯放过他。”

    “多谢师弟提醒。”无欲掸师点头道:“待其伤愈后为兄让其施展一观,再思对策,迫不得己时我会酌情处理。”

    狗肉和尚神色微微一变道:“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他目前一时三刻不会醒来,我们出去,不必在此守着他。”

    无欲禅师点了点头,带着狗肉和尚与智善离开房间,关上了门,疾步而去。

    一间宽敞的房间里,无声无息的睡着昏厥不省人事的小天儿,地上殷红的鲜血,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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