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第3/3页)

能完全明白,便通过向导问村长:‘你说的箱子,它是怎样的?’当村长明白我所问的问题后,面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神情,过了很久才回答说:‘箱子是神的命令,也是神的旨意,它来遥远的沙漠,只有神的使者才能带箱子来,也只有神的使者才能带箱子走。’“我当时心中暗暗失笑,但却也不敢直接流露出来,便问村长:‘神的使者是怎样的?’村长说:‘神的使者,一定有神的钥匙,也一定有神的说话。’我道:“神的钥匙是怎样的?’村长回答:‘它有宝石一般的色彩,但比任何宝石都更光亮。’我又问:‘神的说话又是怎样的?’村长这次却大摇其头,道:‘神的说话,只有法师才能知道,也只有法制才可以听,我祖父是法师,我父亲是法师,现在,我的儿子以至孙儿,都是本村落的法师了。’“我后来又问:‘公主是不是神的使者?’村长道:‘当然是。’我道:‘她有神的钥匙吗?’村长道:‘她已带来。’我道:‘她会说神的说话吗?’村长道:‘她已说了。’我奇道:‘你怎知道她的说话就是神的说话?’村长道:‘神的说话只有两句,她既然说得出来,那就一定不会有错。’“我听了甚感奇怪,后来静心一想,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所谓‘神的说话’。应该说成是‘神的暗语’才对!那个从阿拉伯逃出来的公主,一定是知道了这两句暗语,而且又拥有‘神的钥匙’,所以才能在这村长的手里,把‘神的箱子’拿走了。

    “但那箱子有什么用?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一点,当时我是完全不清楚的,后来,我发觉再也不能在村长的口里,把事情知道更加详细,于是就向他告辞了。

    “几天之后,我回到了金沙萨,在一间旅店遇上了一个中国人,他就是费振凡的哥哥费振邦。”大庭久岛叹了口气,才接道:“我是有目的而来,那可没话说,但这位费先生,他真是一个怪人,居然有这种兴趣跑到金沙萨拍拍照片,看着非洲的女人。“但人就是这么奇怪,机缘也是这么巧合,我们在金沙萨逗留了几天,居然不知不觉间就成为了好朋友。

    “后来,我又回到开罗,前往吉尔古兹伯爵的府宅,出乎意料地,我终于看见了横志,也看见了破了一条腿的吉尔古兹伯爵,我立刻追问真相,但横志却含糊其词,并以‘弄错了’为藉口,不肯把事情真相向我这个舅父披露,我不服气,直接向吉尔古兹伯爵追问,并且问及阿拉伯公主的下落,但伯爵的反应也是一样,根本就不肯老老实实给我回答。“我看得出,他心里一定隐合著极重大的秘密。而且一定和非洲之行有关,但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他对这件事总是三硷其口,再也不肯透露半点风声。

    “后来,横志的成绩愈来愈不像话了,他不但成绩不像话,连私生活也愈来愈不检点,有一欢,他竟然带着两个妓女回到校舍胡天胡地,虽然他后来承认喝多了酒,才会如此胆大妄为,但无论怎样,这都是绝对不能加以原谅的,于是,他被大学取消了学位的资格,变成了一个没有前途的人。“我说他没有前途,那只是站在我的立场和角度去看他,若以贫富来衡量,他大可以每天花用一百万日元而毋须眉头稍皱,唉,这世界就是如此不公平,只要家里有钱,念不念大学又有什么要紧了?

    横志变成了一个花花公子,无疑是令人痛心疾首的,但后来,我看得出,他并不是真的在寻欢作乐,而是似乎在躲避着某种压力,甚至是尽量麻醉自己。

    这种心态,当然是十分危险的,但我无能为力,只好看见他一直痛苦下去,直至两年前,他忽然离开了东京,带着一个脱衣舞娘到瑞士渡假云云。

    但我很快就查出,横志并不是真的去了瑞土,那脱衣舞娘只不过在机场兜了一个转就溜出来了,我再查下去,知道横志来到了你们这个美丽的东方大都市。

    于是,我拜托费振邦,叫他尽量为我留意一下横志这个小伙子,但在他这方面,我得不到任何消息。

    倒是横志的父亲,他派了几个手下,来到本市千方百计地追查,终于知道他和什么人混在一起。

    “和他来往最频密的总共有两个人,这两人都很年轻,他们一个叫费振凡,而另一个就是谢卡!”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陵地一亮!

    我忽然感觉到,许多本来零零碎碎、看来完全没有任何关连的事情,彷佛已可以连串在一起。

    但这些概念还是模糊不清的,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一切还不够深入,组未达到进入整件事情核心的境界。

    所以,我一言不发,只是继续聆听下去。

    大庭久岛沉默了好一会,又接着说:“费振凡是个野性难驯并且十分好胜的富家子弟,但他却和一般花花公子不同,他绝少在欢场里征歌逐色,也不会在赌桌上恋栈沉迷。”

    我吸一口气,忍不住问:“那么,小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权力!”

    “跟费振邦争权?”

    “不!虽然不少人都这样想,而且,这种想法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小费绝不希罕费氏集团的权力。”

    “那么,他想要的权力是属于哪一种?”我奇怪地说。

    大庭久岛望了我片刻,才用一种冰冷语气说:“他最羡慕、也最欣赏的一个人,并不是他的哥哥费振邦,而是卡邦!”

    “卡邦?你是说在三十年代横行无忌的美国黑社会大头子卡邦?”我不禁大为惊诧地说。

    大庭久岛点点头,道:“除了这个卡邦之外,小费最欣赏的人就是自己,他早已立下决心,要创立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王国。”

    “黑社会王国?”

    “对了,就是这样。”大庭久岛慢慢地说:“小费绝不是为了钱,他本身也有不少产业,即使在银行里的现金存款也经常都超过三千万美元以上。”

    我不禁又是一呆。

    费氏兄弟家财丰厚,那是众所周知的,但单是费振凡一个人,就已经富有到这种地步,倒是令我意想不及。

    大庭久岛接着又说:“不少财迷心窍的人,为了想发财而加入黑帮,但小费却是为了要拥有权力,而涉足在这个黑暗的圈子里。”

    我抽了口凉气,道:“看来,他在选择偶像的时候,已犯了大错。”

    大庭久岛道:“选择偶像,并没有错与对之分,问题是他太有钱,而且也太任性,所以他要做什么事情,根本就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住。”

    我苦笑了一下,道:“但到最后,他还是闯不过死神这一关,他的梦想也从此完结了。”

    大庭久岛道:“死神,只是一个很抽像的名词,而且听来也太虚泛,例如,每个人死了,都可以说是死神降临到他的身上,但实际上,每个人的死亡,都是有着不同的际遇和因由的。”

    我道:“小费之死,似乎也和连勒之死同样离奇。”

    大庭久岛道:“不错。”

    我道:“教授请继续说。”

    大庭久岛默然片刻,才道:“横志怎样跟小费和谢卡认识,这一点我也不知道,但他们三个人结识之后,却不断追查着一件怪异的物事。”

    我道:“那又是什么东西?”

    大庭久岛道:“另一个箱子。”

    我怔住:“另一个箱子?这是什么意思?”

    大庭久岛道:“在扎伊尔河下游那个古老村落里,本来有一个箱子,后来却给阿拉伯一个公主带走了,我们不妨称之为箱子A”

    我道:“另一个箱子是不是应该称为箱子B。”

    大庭久岛点点头,道:“不错,箱子A和箱子B的外形,都是完全一样的,只有箱子上面所刻着的花纹,并不相同。”

    我道:“这两个箱子有什么关连?”

    大庭久岛道:“箱子A和箱子B,本来就是一对的,但……”

    说到这里,他忽然望住我,然后笑了笑,道:“对不起,我要去听一个电话。”

    我正听得出神,想不到他忽然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不禁为之一愣。

    我立时道:“这里可没有电话铃声响过。”

    大庭久岛乾咳两声,木然地说:“电话已响起了,我必须去听一听……”说完,急急拉开铁门,离开了这个实验室。

    我忽然有一种不祥的感兆,眼前彷佛又重视着连勒枪杀保镖的情景,而也就在此际,实验室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人惊骇的呼叫声!

    ------------------

    感谢秋香提供